“别急君弦月,君大哥,君盟主。”北树接连换了三个称呼,深入的手指也从两根换成了三根,“三刀六洞,我还差一个洞没捅出来,慢工出细活知道吗?”
君弦月的喘息粗重且无力,却依然没有消停的意思:“慢工也不能把你那绣花针磨成刀,就那废物尺寸还能把你爹怎么着?”
于是他如愿以偿让北树中止了诱人沉溺的前戏开拓,压过承受能力的剧痛掀翻了堪堪维持的平衡。北树扣着君弦月的腰身,听他惨叫听他痛呼也听他不屈不挠地咒骂,锁链合着他的抽送节奏摇曳着,每一下都带出新的血水,淅淅沥沥地濡湿了更多的衣物。
君弦月试图想一些别的,分散自己集中在感知痛楚的注意力,泪水还在脸上肆虐,他模模糊糊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在战场上擦枪走火。那时恶人被压迫得节节败退,君弦月守在扶风郡穷极无聊,甚至于打完一波溜回帐中喝粥时还是热乎的,赶来支援的北树连恶人影子都没瞧见,倒是逮住了个摸鱼喝粥的。
喝粥的原因也简单,前一夜玩过了头,只能装胃疾让炊事班额外做份粥,君弦月见到来找溜号主将的北树第一反应是开个黄腔:“嘿我的树,下次节制一点,你昨晚稀得跟这粥似的。”
气得北树反手把他摁了又干一次。
君弦月在三重束缚下不顾一切地挣扎,又在北树交代出来的时候放声大笑,伴着叮叮当当的锁链点燃了北树眼中的怒火:“这么舍不得你爹身体?还是想等你爹亲口夸你活儿不错?是不是发现你爹硬都没硬啊北树?告诉你我他妈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什么武王城主的男人,我他妈就是要做武王城主!
”
北树干脆利落地扣住他的后颈,单手放松了束缚君弦月手腕和琵琶骨的锁链,猛地将他摁跪在地,过重的力道甚至让君弦月的额头在地上磕出了声。
“听好了君弦月,现在兵败沦为阶下囚的是你,跪在地上像条狗的是你,哭得像个孙子的也是你。给你的东西是你的,不给你的东西你一辈子都别想抢过来!”
“做武王城主?你要不要回忆一下你的逐鹿坪呢?你那个单军最强的墨呢?不知道没关系,我告诉你。现在的逐鹿坪督军叫叶凡,出海墨军乘坐的船只触礁无人生还,滞留墨军归降浩气盟已经问斩。”
跪趴在地上的君弦月半身濡血,在北树的动作下无意识地颤抖和战栗,多年的爱与恨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他生不出半分**,甚至不能理解北树是怎么硬起来的,然而这份羞辱足够到位,没等他的愤怒被宣之于口,彻骨的寒意与失血带来的眩晕将他拖入了黑暗的深渊,没了支撑的腰背坍塌下去,宛如散架般任由北树摆布。北树泄愤般推开君弦月又拽回,将那股**留在了他的脸上。
而直到北树重新恢复冷静,君弦月也没有如他所料的那样清醒过来,顶着满脸暧昧的痕迹继续和他叫板。他挨着开始凝固的液体试探呼吸,却只能感知到接近于无的微凉鼻息。
牢门外响起了亲信的声音:“树哥,有人求见,称查到墨军余孽踪迹,他们在暗中联络昔日的旧部,并打听君弦月的下落。”
消息自然可靠,统战部队的副将叙述完获悉的情报,又迟疑着取出收缴上来的书信压到北树案头:“这是……先前树哥您寄给君弦月的信,从他心腹那里缴获的,放您这儿还是直接处理了?”
“我记得你是军医出身。”北树答非所问,望向年轻副将的目光暗沉得可怕,不明所以的青年只能照实回答:“现在依然还是。”
“你随我来。”北树起身示意他跟上,七歪八拐地绕进密道走过林立的牢间,然后在尽头拉起三道闸门,露出了昏暗的囚房,与趴伏在地上又试图起身的君弦月。
北树听着身后那人倒吸的凉气冷声道:“过去看一看,然后告诉我还能活多久。”
青年在君弦月身边找了块面前干净的地儿,按理说有望闻问切四步流程,可他根本无心去看。横亘在胸前的鞭伤略微愈合,胸前挂着丑陋的血痂,狰狞的锁链穿透了身体将人锁在方才之间,不甚御寒的外衫被凝固的血分做几块扭曲得厉害,某些痕迹分布在脸颊与裸露在外的腿上,和血迹紧凑地挤在了一块儿,又被泪水冲刷掉了不算牢靠的几处。
他打穴止血,手指拨开锁链落在君弦月几乎动弹不得的手腕上,然后他听得昔日骄傲不可一世的逐鹿坪在他耳边虚弱地恳求道:“让我死……求你了。”
“啊?”青年愕然抬头,在君弦月眼底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哀求,他能探到微弱的脉搏和大概的情况,续命药方已然拟出大半,然而此地情况恶劣,最为致命的琵琶骨锁链又根本不可能摘下。
说到底,这是个叛徒,死不足惜的白眼狼,即使他还有烟云的情报没被审出来。
北树就在这时候缓缓开口问道:“他求你了是么?”
青年点了点头。
“行了,那就给他痛快,然后告诉那些贼心不死的墨军余孽——”北树放弃了等君弦月的服软与认错,他拂袖而去,声音穿过升起的闸门回荡在囚室中,宣判了最终的处罚,“君弦月,死了。”
他听得利刃出鞘,血水喷涌,肉体砸在地面上一声闷响。
三刀六洞,一笔勾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