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简晰牵着萧二哈,站在凌岳公寓门口,思忖片刻,敲响了门。
“简晰?”凌岳有些意外,忙让他进来,“有事吗?”
屋里的阿拉斯加似乎闻到了同类的蠢味,嗷一声扑过来,和萧二哈激情热舞。
简晰拎了拎狗绳,淡定道:“萧二哈想你家撕家了,我带它来联络感情,顺便找虞子期问点事。”
凌岳哭笑不得,心道这幌子找的也太不走心了,不用思考都知道他是专门来找虞子期的。
“小可爱一大早就来找我?这么想我?”虞子期慵懒调笑的声音响起,简晰循声看过去,只见他抱臂斜靠在卧室门框上,头发凌乱,垂在耳侧,穿着件绛紫色滚金边的绸缎睡袍,把他皮肤衬得越发白皙。腰带要系不系的挂在腰间,前襟松散,胸膛和大腿都隐隐约约露了出来。
“你……你们……”简晰惊诧地看向凌岳,虞子期穿得这么暴露,毫无芥蒂地从卧室里出来,这说明什么?他们两个人已经发展到这种关系了?
“你别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凌岳连忙解释,然后别开脸局促地对虞子期道:“你把衣服穿好……”
虞子期挑了挑眉,站直身,毫不在意地走了过来。凌岳惊得扭着头连退数步。
而正在跟二哈激情打滚的阿拉斯加忽然一个激灵,撇开傻兄弟,亦步亦趋来到虞子期身边,脸贴着他裸露的小腿一下下地蹭,温顺又强势。
虞子期蹲下勾了勾它毛茸茸的脸,它立刻一脸享受地又蹭了蹭。虞子期瞟向凌岳,嘲弄地笑了笑,“你家狗都比你胆子大。”
凌岳被看得耳根微热,抿着嘴别开脸,蹙着眉头不知该说什么。
虞子期眼波转开,散漫而优雅地起身,冲门口的简晰招了招手,“小可爱有话跟我进屋说吧,省得在外面吓坏他。”说罢转身朝卧室走去。
阿拉斯加见他要走,忙啪嗒啪嗒跟上。虞子期微微转身睇了它一眼,眼神要笑不笑的,而后抬起赤裸的脚,在它毛茸茸的脖子下轻轻点了点,“找你主人去。”
阿拉斯加眼中有些失落,但还是温驯地转身,嗒嗒癫回凌岳脚边,趴下不吭声了。萧二哈不明就里地在它眼前反复横跳,却根本没被搭理。
简晰无端觉得,这阿拉斯加简直和凌岳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不知该说什么,对凌岳说了一声“打扰”,就跟着虞子期进卧室去了。
屋外,凌岳蹲下摸了摸阿拉斯加耷拉的头,低沉道:“你怎么那么犟,人家不想理你,还硬跟着干什么。”
卧室里
“当年袁邺让人抓过一个警察的妻儿,你见过吗?”简晰开门见山。
虞子期不动声色地睇着他,“你想确认什么?”
简晰:“他们……是谁?”
虞子期收回目光,出乎意料地没有调侃,“那个女性omega死了,那个小alpha——不是你放出去的?怎么还来问我?”
简晰:“……他当时脸被打肿了,我认不出他长什么样子。”
虞子期坐下审视着他,“你既然这么说,说明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他顿了顿,“就是你想的那样。”
简晰心中一紧:真的是萧烈。难怪他那么恨袁邺的组织,难怪他之前怀疑自己和组织有关时,会对自己态度那么恶劣。
“你倒是挺关心那小alpha,你们在谈恋爱?”虞子期桃花眼挑起,眼中溢出难以捉摸的光。
简晰眨了眨眼,“什么?没有。”
虞子期微怔片刻,似乎有些意外,然后翘起二郎腿,支着额角斜倚在书桌上,“omega要多留心保护自己,不要轻易把自己交托给alpha,不管是身体,还是心。”
简晰微愣,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像在说笑,虽然神色和声音都很平淡,却似乎是认真地忠告。
简晰沉默地看了他片刻,“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虞子期慵懒地放下二郎腿,靠进椅背里,“谁知道呢,一时兴起吧。”
又是一时兴起。简晰微微蹙起眉,“你为什么救——”
“我”字还没说完,虞子期懒洋洋挥了挥手,“你回去吧,我再睡会。”说罢拿起桌上一瓶红酒,往高脚杯里倒了一个杯底。
简晰嘴唇微张,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刚开了门,又回头道:“空腹还是别喝酒得好。”
虞子期送到嘴边的酒杯微顿,简晰轻轻关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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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凌岳带着阿拉斯加夜跑完回来,看了眼黑漆漆的空荡客厅,又扫了眼虞子期卧房门缝溢出的光,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声,然后撩起T恤下摆,露出了分明的八块腹肌和坚挺的胸肌,边擦汗边往浴室走。
啪,凌岳打开浴室灯,下一秒,整个人僵住,撩起衣摆的手顿在额角。
只见虞子期刚把睡袍脱下来,真丝面料滑到脚边,大片白皙裸背暴露在灯光下,蝴碟骨突出,后腰曲线优雅利落地延伸进那令人无限遐思的隐秘之处。而在他右侧大腿根处,一条绿色藤蔓纹身盘绕而上,在后腰凹陷出开出一朵鲜红欲滴的花。
凌岳只觉头脑空白,下一瞬,热血喷薄。
“对不起!我以为你在卧室!”他一把扯下自己撩起的衣摆,调头就走,却听虞子期在身后轻笑了一声:“怎么,想一起洗吗?”
凌岳耳根噌地烧起来,片刻不敢多留,大步冲了出去。
坐在卧室许久,凌岳的心跳才渐渐稳住。他这才回想起来,虞子期背上零零星星横着许多伤疤,后颈上还有一个咬痕,许是因为时间较久,已经变得很淡,在鲜红纹身的视觉冲击下,显得不那么引人注意。
那些伤是怎么来的,看起来像鞭痕,还有那个咬痕,难道是……临时标记?是谁……
凌岳下意识攥紧拳,而后又缓缓松开,从抽屉里翻找出一瓶药膏,轻手轻脚出门,放在了虞子期床头柜上。
他听着浴室的水声停下,虞子期的脚步声进了卧室,然后才起身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