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中昏暗的光线,在一只素手亲自上前,将那烛台上的蜡烛点燃后,又旁若无事的轻笑一声,她手中的绣花针不断拨动着上头的灯芯。
“愿不愿,不是你说了算。”
说完这句,安陵容啧了一声,又凑着红唇吹了吹烛台之上的灯芯,将那黄豆大的火苗吹得四处不断的晃荡,又猛地手下使劲,将那火苗的灯芯,用一旁素日里放来剪灯芯的剪刀剪断。
“吉色王妃,见朕为何不跪?”
她的双眼全部都看在那烛台之上,眼中情绪丝毫没有波澜,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烛台之上的灯芯断裂。
“本王妃是科尔沁的王妃,是前朝大清的附属国,如今大清改朝成为景安。”
“说来本王妃身份和景安的皇上根本没有两样。”
“本王妃为何要跪?”
“景安的皇上?”安陵容背对着秋月郡主,从喉咙之中溢出一声轻笑。
“呵。”
“如今京都之中,好几国使臣都在,皇上你是要让其余几国使臣均看到景安自诩大国之风,却行这般宵小行径。”
“将来拜访的附属国王君圈禁?”
“这让其余外邦如何想?”
“这让边疆百姓如何想?”
“如何想?”安陵容的眼神突然变得狠厉,将手中的烛台推翻在地:“朕现在问你跪还是不跪?”
一时之间,养心殿中对峙气氛愈发浓烈,安陵容回转过身子对上了面前的秋月郡主,随着烛台稀稀落落的翻滚声。
秋月郡主的眸中也现出了火气,她挺直着身子,高傲的抬起下巴:“本王妃可不是前朝的爱新觉罗氏。”
“没有膝盖,也没有脊梁骨。”
“不跪你又能如何?”
“啧。”安陵容眼中突然浮现了一抹赞赏之色,又轻飘飘的说了句:“吉色王妃是有骨气。”
“去将立春几人给朕传唤过来。”
“是。”有小太监受不了这养心殿中的气氛,双腿撒开了行礼,随后急匆匆的朝外走去。
秋月郡主看着安陵容的神情,以为拿捏住了安陵容,她面上突然浮现了一抹古怪的笑意,她和吉色王敢入京都,怎么能没有后手?
启程的那一日,她就派人,秘密将那安陵容诛杀了恭定的消息传给了远在准格尔边疆的敦亲王一家,安陵容亲手放了十四叔,她没有那么蠢笨去笼络十四叔,她要让敦亲王一家,和安陵容不死不休。
“说来,皇上,你能从一个县丞之女,再坐上皇上,你可要惜福。”
“是,吉色王妃所言甚是。”
“只是,吉色王妃却没有福气了。”
养心殿门外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立春几人身着粉红色宫装,小脸出现在养心殿的时候,在看到安陵容的一瞬间之时,才激动的上前,齐齐叩拜:“奴婢给皇上请安。”
安陵容看着养心殿之中的这一群大宫女,声音罕见的柔和,她朝着立春招了招手:“立春,你去,将刑部尚书传来。”
“是,奴婢遵命。”
惊蛰站在安陵容的身后,左右不住的打量着安陵容,想看看她家皇上有没有磕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