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宁和沈祁渊几乎是同时接到了宫中的消息。
宋姝宁这边听到皇帝竟然把学堂安排在国子监,而且一天就一节课,一节课一个时辰,上完课就要离开国子监,不能在国子监久留。
当即是在心中把皇帝用各种带臭气的词问候了一遍。
一边想让自己给那些贵女们教授英语课,一边又害怕自己和那些贵女们关系变好,真是既要又要啊!
不过皇帝这防着她们在国子监有友好交流,那出了国子监,他还能管得着自己?
想到皇帝看到自己和那些贵女们变成密友之后的表情,宋姝宁当即有了主意,皇帝越怕她和她们关系变好,自己就越要和她们把关系变好!
就看皇帝会不会后悔。
沈祁渊这边接到消息之后并不意外,这是昨日他让黑甲卫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的。
他到慈宁宫的时候,慈宁宫已经准备好午膳了,见到他到来,太后笑着招手让他坐下一同用膳。
沈祁渊没有推辞,在太后对面坐下。
太后瞧沈祁渊不发一语,笑着拿起筷子给沈祁渊夹了一块辣子鸡丁,“你小时候爱吃一些甜食,但人的口味都是会变的,哀家听闻你如今爱吃一些辣的食物,便让御厨的人准备了这些,不过还有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红烧肉,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沈祁渊瞧着自己碗里的辣子鸡,笑着拿出一根银针当着太后的面试毒,“母后用心了。”
太后瞧着嘴上说自己用心了,却拿着银针当着自己的面要试毒之后才放心拿起筷子夹起那块鸡肉使用的沈祁渊,她目光暗了暗,“你这是连自己的母后都在怀疑?”
慈宁宫中伺候的宫女还有太后的贴身嬷嬷锦心也暗暗捏了一把汗。
沈祁渊听了太后的话,面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因为太后问的这话,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拿着银针把其他的菜都挨个试了一遍。
“儿臣不是怀疑母后。”沈祁渊捏着亮晶晶的银针放在最后一道红烧肉上面,“只是十年前,儿臣在母后的宫殿内遭遇过一次,儿臣不想遭遇第二次。”
他拔出银针,原本亮晶晶的银针此时已经变得黢黑,他抬眸看向太后,“儿臣知道母后不会伤害儿臣,就怕有人借着母后的手对儿臣下毒手啊。”
太后惊疑不定的看着变得黢黑的银针,猛地拍桌,“是谁!把传菜的宫女和御厨的厨师都给哀家绑来,严加审问!”
沈祁渊见怪不怪的把银针放下,然后拿起筷子开始用膳,避开那道红烧肉,其他菜式他都尝了一下。
太后却没有心思再用膳了,她瞧着沈祁渊慢条斯理用膳的模样,沉声问,“你是不是在怪母后?”
“我怪母后什么?”沈祁渊放下筷子,抬眸看向太后,“怪母后传儿臣用膳?怪母后难得把心思放在儿臣身上?还是怪母后生下儿臣?”
太后心头一震,她吸了口气,瞧着面容暗淡的沈祁渊,那些准备好的话,此时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这么些年过来真的这么偏心吗?
太后扪心自问,最后只剩下满满的歉疚。
那黑甲卫是老七如今唯一的保障了,同样是自己的儿子,难道自己要为了大儿子,连小儿子唯一的保障都要硬生生的剥夺了吗?
“是母后的错。”太后叹气,“母后不应该觉得你聪明,就对你放任不管,才让有心人对你有了下手的机会,以后母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
沈祁渊笑了笑,他抬眸看向太后,眼里带着孺慕之情,“有母后这句话,儿臣便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