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渊刚离开慈宁宫,皇帝那边就接到了消息,他迫不及待的放下奏折让长贵摆驾慈宁宫。
皇帝到慈宁宫的时候,太后还在看着桌上那碗有毒的红烧肉发呆。
见皇帝在自己对面坐下,太后抬眸看了皇帝一眼,后者笑了笑,“母后没成功?”
说罢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他不会轻易交出黑甲卫的。”
“是你让人在今日的膳食里面下毒的?”太后盯着皇帝,不答反问。
皇帝眉梢一动,眯眼看着明显是动过的饭菜,“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哀家说过他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你就不能放他一条生路吗?”太后使劲拍了一下饭桌,指着皇帝面前那碗红烧肉,“他小时候喜欢甜口的东西,以前你们兄弟二人到哀家宫中用膳,他最先吃的必然是桌上的红烧肉,今日哀家桌上这些菜除了那些他以前不爱吃的辣口的,就这道红烧肉有毒!”
皇帝瞧着完好无损的红烧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母后为何这般气急败坏?你就那么肯定是朕让人下毒的?还是说他当着母后的面揭穿了这道菜有毒?”
皇帝说到这里心下了然,他抬眸看着因为生气心口起伏很大的太后,“看来母后这是真的被老七下了面子了?”
“他当着哀家的面把桌上的所有菜都用银针试了毒。”太后平静下来,她拿起桌上的筷子吃了一口辣子鸡,她方才瞧着老七吃的津津有味,味道应该不错。
但是辛辣的味道在味蕾上炸开,太后眉头皱了起来,她吐出嘴里的鸡肉,眉头皱了起来,他什么时候爱吃这种东西了?
皇帝听了太后这话,哼笑出声,“七弟这不仅是做给母后看,怕还是做给朕看啊,他是要告诉朕,他不再相信您这个母后还有朕这个兄长了是吗?”
听着皇帝嘲讽的话,太后没有之前的气急败坏,她淡淡道:“那黑甲卫既然是先皇留给他的一重保障,那为了让他安心,就让那些黑甲卫留在他身边吧,你如今已经是皇帝了,没必要再和他争一支暗卫,免得兄弟离了心。”
“母后说的是,朕还有奏折没有看完,先走了。”皇帝说完起身大步离开了慈宁宫。
直到走出慈宁宫,皇帝才转身看向慈宁宫的宫门,瞧着大大的匾额,皇帝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母后果然是老了。”
人老了,就没有以前的胆量和魄力了,更多了妇人之仁。
黑甲卫若只是一支简单的暗卫,他自然不稀奇,但是黑甲卫无处不在,可能还遍布朝野,就连他重用的重臣说不定也是黑甲卫中的一员,或者宫中贴身伺候他的太监,可能也是黑甲卫装扮的。
他怎么可能安心把那样神秘又强大的黑甲卫留给沈祁渊。
沈祁渊这边刚出宫墨风就赶紧迎了上来。
见自家主子不辞言笑,墨风沉默了片刻,等走出御街上了青龙街,他便出声问道:“主子,太后让您交出黑甲卫?”
“她没那个机会说出口。”
墨风闻言便没有再问,从马车上搬下梯子,请沈祁渊上马车。
沈祁渊在马车里面坐下,拿出了自己方才试毒的那根银针。
红烧肉是没毒的,但是因为那道红烧肉是他以前最爱的食物,那今天中午出现在桌上那道红烧肉就必须有毒。
他验出红烧肉有毒,若太后对他这个儿子还有三分真心在的话,就不会再继续说她今日准备好的话,若太后不顾亲情也要他交出黑甲卫的话,他也算是彻底看清了对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