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叹道:“蓝湛,真美,简直无法想象不久之前我们还在这里昏天黑地地恶战过。”蓝忘机点头:“碧灵湖景色宜人,又靠着彩衣镇,除去水行渊之后,已变成一块福地,很多人都移居到这附近了。魏婴,你为姑苏的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
随着日暮,整个碧灵湖的天空变得深沉起来,湖畔却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更加热闹,湖面的船上渐渐点起了灯笼,湖边的屋舍也透出了一缕缕的光亮,又过了一会,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寒风拂面,让人觉得有些清冷。蓝忘机道:“魏婴,天色已晚,此处景色也都赏过了,我们回云深不知处吧。”
魏无羡笑道:“不急,美景才刚开始!”蓝忘机:“嗯?”过不多久,一阵丝竹之声响起,一艘又一艘的画舫从不远处鱼贯而出,渐渐沿着湖边散开,随着环佩叮当之声,那些画舫之上袅袅婷婷走出了一些薄衣轻纱的美貌女子,带出的一股脂粉的甜香散在了湖边,一时间惹得碧灵湖畔喧嚣起来。
魏无羡拉了蓝忘机的手,往那最豪华的画舫跑了过去,蓝忘机问道:“魏婴,这是?”魏无羡道:“听曲,聂怀桑说这里有位绝代佳人琵琶弹得极其精妙,还会一首失传已久的古曲,我们也去见识见识。”蓝忘机面色发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魏无羡竟在两人的大婚之夜,带他到这青楼画舫访姬听曲。
待要再开口,魏无羡早已跃到了那画舫之上,与站在画舫的一位浓妆艳抹的美妇说了几句,又从怀中取出了钱袋,将钱倒出了大半,塞在了那美妇手中,只听那女子笑道:“原来是聂公子的朋友,二位公子请上船,我去请含玉姑娘过来。”魏无羡笑道:“这船今晚我包了,听完曲后,你们就都下去吧。明早再来接船。”
此时蓝忘机早已冷了脸,飞上了画舫,也顾不得让人看见,拉了魏无羡的手就要下船,魏无羡却反手一拉,将他拉进了画舫。蓝忘机有些羞恼:“魏婴!”魏无羡笑道:“蓝湛,你说要陪我的,这里是画舫,都只是一些歌女舞姬,并没有别的,我们来都来了,坐下听听。”
正说着,那美妇领了一位窈窕淑女缓步而来,那女子看起来极其年轻,一身碧色纱衫罗裙,手抱琵琶,款款向二人行礼:“柳含玉,见过二位公子。”魏无羡笑道:“含玉姑娘,我们是慕名而来,想听你弹奏的那首古曲《高山流水》”
那女子也不多话,行了礼,坐好,便开始弹奏起来,只听那琵琶之声一会清脆如溪水淙淙,一会急切如雨打芭蕉,一会舒缓如绵绵细雨,一会激烈如金戈铁马,当真是如泣如诉,如珠如玉,及至到了曲毕,一时间画舫之内无声胜有声。
静默了一会,魏无羡拍掌笑道:“含玉姑娘果然琵琶技艺了得,能听此一曲,三生有幸,多谢了!”柳含玉道:“公子谬赞!”又行了个礼退出了画舫。
魏无羡笑着凑到蓝忘机跟前问道:“如何?”蓝忘机点点头:“果然是高山流水的古曲,蓝氏虽也有这古曲的残谱,却不完整。”魏无羡笑道:“那我再去找那含玉姑娘说说,看看能否将完整曲谱写给我们?”蓝忘机忙攥住魏无羡的手道:“不必,我已记下了。回去写出来便是。我们这就回去吧。”
魏无羡不答,走到画舫外对外面伺候的人说了几句,那些人听完都下了船。魏无羡画了个符咒,往船舷上一拍,画舫登时离了岸边,往碧灵湖中央荡去。魏无羡这才回到画舫内,对蓝忘机笑道:“蓝湛,闲杂人等都已下船,我们可以二人世界,泛舟碧灵湖,在这画舫之上洞房花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