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随即下榻,走至隔间,在书案上铺开纸,拿起笔,将曲谱默了出来,魏无羡也跟着走到书案前,笑盈盈地看他书写。才刚写完,魏无羡正要说话,只听静室的院子外面传来了几声焦急的呼喊:“含光君!含光君!”声音虽不大,但蓝忘机和魏无羡二人都是修道之人,听得很是清楚,蓝忘机听出是两名蓝氏子弟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魏无羡道:“平常静室,不常有人来,这两个小朋友,这么晚过来,难不成是景仪和思追出什么事了?”蓝忘机看了看魏无羡,随即穿好衣服出去开门,魏无羡也穿好衣服跟了出去。
那两个叫门的子弟见蓝忘机出来,忙行了个礼,急急说道:“今夜蓝先生不知怎的发了雷霆之怒,将景仪和思追带回松风水月了,说是,说是要罚戒尺一百,雪地里跪一个时辰思过,再抄家规一百遍。”魏无羡听说,也有些吃惊,看着蓝忘机道:“出什么事了?”蓝忘机摇头,对门生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吧!”那两个门生见蓝忘机神色平静,略松了口气,行了个礼,转身回去了。
魏无羡道:“蓝湛,我们去看看吧?”蓝忘机点头,道:“小辈们犯家规,叔父很少亲自处罚了,今日不知为了何事如此动怒。”魏无羡也道:“是啊,更何况还有思追,这两个人到底犯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蓝忘机转身先回了静室,穿戴整齐,又从书案上将默下的琴谱收好,对魏无羡道:“你在静室休息,我过去看看。”魏无羡忙拉住蓝忘机的衣袖道:“我也去!”
蓝忘机想了想,拉起魏无羡拉住衣袖的手,在手中握住,道:“你还是留在静室,我一会打算将琴谱拿给叔父看,必然要提曲谱来历,我也须将你我之事禀告叔父。”提到两人之事,蓝忘机的耳垂有些泛红,不觉垂首,又忍不住执起魏无羡的手,放在唇边。魏无羡了然,将另一只手扶住蓝忘机的胳膊道:“哦哦,那我还是不去了,你叔父要是看见我,只怕更要雷霆大怒,蓝湛,你真能应付?”蓝忘机放开魏无羡道:“迟早是要禀告叔父的,你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说完已取了油纸伞,出了静室,往松风水月走去。刚到松风水月,就听见景仪鬼哭狼嚎的哭叫声,蓝忘机快步走到院中,只见景仪和思追跪在院中,正挨着戒尺。蓝启仁见蓝忘机走近,只看了一眼,随即道:“接着打,打够才能停下。”过了不久,思追的五十戒尺业已罚完,蓝景仪却依旧哭叫着受着剩下的五十尺。蓝忘机看了看旁边的两个门生,有一个走上前,低声向蓝忘机简单禀告了事情经过,蓝忘机微微皱了皱眉,未再说话。静静站在一旁,等罚完了,才开口道:“叔父先进屋喝口茶水吧。罚跪和抄书忘机会看着他们罚完。”
蓝启仁指着景仪道:“跪足一个时辰,才能起身!”说罢拂袖进了松风水月。蓝忘机也未再看他二人,跟着蓝启仁进了屋子。蓝启仁进屋坐下,看着蓝忘机道:“有事?”蓝忘机道:“是,忘机有事要禀告叔父。”蓝启仁见蓝忘机并未替景仪和思追求情,神色略缓,道:“坐下说吧。”蓝忘机告了座,坐下。不多时,门生送了茶水进来,倒好茶水后,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