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显而易见。
平凡和公司请了两小时假提前往回走,路上平安手机一直在响,平凡把车停下问:“我帮你接?”
平安终于肯说话,“不。”
“行,不接。这会就我们两个了,告诉我吧。”
应激反应造成的短暂失声后,平安终于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日子没法过了。”
虽然平凡一直在撺掇她姐赶紧脱离肖家那个火坑,但只要不是她姐亲口说出来,她也不能把她姐咋样,总不能绑了她姐去民政局离婚吧。但是如果她姐有这方面的意思,搁在平时她首先会欣慰点头,大赞亲姐总算开窍了。不过这句“日子没法过了”和主观意识提出离婚的表达还是有一定区别的,这是留有一定余地的表述。既然到这会儿了她姐仍留有余地,那么这次她受过什么伤害自己必须要了解清楚,不然没法帮她争取合理的权利。尽管这在肖家执行起来恐怕会有一定难度,但此刻她迫切需要真相。
平安再次开口车子已经驶出四环。她们在一处公园停下来,在这里她们碰到熟人的概率很小。平凡知道她姐的德行,有熟人在,恐怕她那锯嘴葫芦不肯说。
平安从平凡手里接过纸巾,深深吸一口气。
事情的起因还是那一个,连续几个月苏大妈没能从小儿媳的荷包里扒出血,她不爽已经很久了。那次平安一连几天没回家虽然让老太太消停了几天,但也仅仅几天。她觉得自己忍着几天不发难,媳妇就该感激她大人大量,往后的日子自然还是照旧。所以在没过多久之后,老太太的老毛病就犯了。
在外甥女上大学,小孙子开学一系列用钱关头她很想表现一下在肖家的地位,前几年她都成功了,各种名目要来的钱真正留给需要的人手里其实非常有限,大数在经过她手最后都塞进了肖红的口袋。
但是今年苏大妈忽略了一件事,小儿媳已经重新规划了自己的婚姻生活,不打算那么配合她了。结果这些钱没要到,她孙子还惹出一场撞孕妇的祸事,又赔进去两万多。看着肖红给人家取钱,老太太仿佛觉得那取的就是自己的血汗钱,疼的心肝脾肺肾没有一个器官不难受的。
如果说这些老太太还能忍,包括平安他哥筹集彩礼也出了钱,毕竟她当初是空手套白狼把平安娶进门,所以这件事实在没有发言权,也不敢太嚣张,但是后来买钻戒这件事无疑就是导致苏大妈火山集中爆发的发泄口。苏大妈并不知道平凡才是背后出主意那个,也不知道平凡几乎掏了全部费用,只固执认为钻戒那么贵,你有钱给娘家大方,到我这儿各种没钱,就是存心膈应我的。
时间倒退到头一天晚上。
苏大妈在各种找茬将近一个月的这个晚上终于崩了。她找小儿媳的麻烦这么久,就想看她难受,平安难受了
她就说不出的痛快。但是她忽略了自己的儿子,肖军在这段时间充当了一个低配版和稀泥的角色,不管是劝慰还是好言开导,平安没有过于激烈反应。这对苏大妈来说无疑是一件坏事,好比一记金刚重拳打进了棉花堆,卸去了所有力道反而把自己带垮了一步,那滋味比没打到人还把自己摔个四脚朝天更痛的。
丢了里子又丢面子,苏大妈彻底崩了。大晚上嗷嗷叫着头痛、心痛、浑身痛。平安第二天要参加面谈,就让肖军赶紧去看看,给老太太找药。肖军在老婆工作方面还算支持,毕竟靠人家养呢,也就没多说什么。
不干的是苏大妈。
“我给儿子娶了媳妇有什么用?婆婆病了,媳妇连口水都不给倒啊!”
夜里十二点多了,这一嗓子嚎出来,整个胡同几乎全亮了灯。
“妈,您别这样。”平安跑过去安慰,药递到老太太嘴边她不吃,吵着要去医院,怕药时间久了有毒。平安没法子,就劝道:“您不吃没关系,先喝口水。咱要去医院尽量明天去,这会去了也都是值班的,没有主治医生。”
这话苏大妈倒没说什么,平安觉得差不多了,就回去和肖军商量,让肖军第二天早上赶紧带他妈去医院,不管有没有问题都先查查。
平凡说:“这话没毛病。”
平安嗯,却说:“但是肖军他妈不这么想。她一直闹,就得我跟去。不去就扯开嗓子大嚷大叫,我都奇怪,她要有病,哪来的底气半夜吵得所有人没法睡觉。”
“于是,”平凡目光紧紧盯住姐姐发红的眼睛,说:“你因为今天公司有事不能跟着去,肖军觉得你对他妈态度不好就打了你?”
“算是,也不完全是。”平安移开目光,眼神空的只剩下天空的颜色。平凡有一瞬间甚至觉得如果自己不在的话,她会不会一冲动直接就冲到马路中央躺着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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