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蔚蔚姐,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陆知遥进门打了声招呼,冲牌桌上另外两位女士点了下头。
“你怎么已经出院了,不是还让你呆几天吗?——你鼻梁上架的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难看。”陆知乐抬头匆匆看了他一眼,立马低下头摸了张牌,失望地“啧”了一声扔在了牌桌上。
陆知遥:“我想蔚蔚姐了,急着出来用新眼睛看看她。”说着绕道罗蔚蔚身后帮她摸了一张牌:“七筒,不要,扔了吧……”随即打了出去。
陆知乐一声惊呼:“别动,七筒,清一色七对子!哈,给钱,知遥,你点的炮。”
“卧槽……”陆知遥一头歪在罗蔚蔚肩上。
罗蔚蔚今年46岁,但脸看上去还不到40岁,利落的披肩发,皮肤白皙眉眼秀气,浑身上下都显得很有气质,跟南柯一梦的俗气格格不入,但她却是这里的主人。传言当年罗蔚蔚被丈夫抛弃后踏足伍州欢场,被一个大佬一眼相中,几年后“南柯一梦”横空出世。
在伍州,陪酒小妹变伍州大姐大的故事总在上
演,反之亦然。
“臭小子,你今天专门来触我霉头的是吗?”罗蔚蔚将他的头拨拉开。
陆知遥转头走进她办公室,一屁股窝在沙发里,掏出根烟点上,护目镜隔开缭绕的烟雾,陆知遥好看的眼睛仿佛被养在一个玻璃罩子里。
陆知遥躺在沙发上探着头朝外问:“蔚蔚姐,最近有新来的小孩吗?”
罗蔚蔚和陆知乐停下了洗牌的手,对看了一眼,只是停了一秒而已。
“有新来一个刚毕业的,学什么环境工程的,说是工作不好找,老家都等他寄钱回去,就来我们这儿先赚点钱。今天正好在,要吗?”
“行,带他来找我吧。”陆知遥起身走了出去。
陆知乐叹了口气:“这俩月,估计把这小子憋惨了。”
“哗哗——”
陆知遥在南柯vip按摩间躺在一张平放舒适的按摩椅上,脑袋后面的水盆里不停放着热水,没几分钟整个屋子就氤氲开暧昧的水汽。
一个年轻好看的小伙子敲门,看到陆知遥躺在椅子上,怯生生地移步进来。
“陆……陆总,罗总叫我过来的。”
陆知遥:“叫什么名字?”
“圣……圣弗朗西斯科卡卡。”
“……什么玩意儿?南柯的艺名是越来越优秀了!”陆知遥一脸烦躁:“啊那个,小圣,紧张吗?最近刚来蔚蔚姐这儿做吗?”
“……嗯。”
陆知遥坐起身,一把抓过小圣的手,年轻男孩的皮肤细腻顺滑。
那个叫圣弗朗西斯科卡卡的男孩眼睛紧闭,突然豁出去般向陆知遥伸出了手。
……
“诶诶,你干嘛呢?!”陆知遥挡住了男孩,顺手就将他拎过身后,绕到了水盆边。
陆知遥头朝后冲着水盆点了点:“来吧。”
“啊?”小圣一脸懵逼。
“啊什么啊,他们没跟你说吗?赶紧洗。”陆知遥一脸不耐烦。
见那男孩还愣着,陆知遥有点发怒:“让你给我洗头发,不是干别的事,你们这些小孩脑子里装的都什么玩意儿,洗头发!会吗?”
“啊,会会会,陆总,这就洗。”小圣如蒙大赦,慌慌张张将陆知遥的深褐色头发浸入了热气腾腾的水盆里,五指缠绕,慢慢揉搓。
陆知遥进医院以来就没怎么好好洗过头,都是护工随便沾点水给他打发了,他对于洗头这件事的癖好在伍州声色场上人尽皆知。
陆知遥自懂事以来,从没有自己洗过头,洗澡时候也从不碰湿头发,前两年还到处找理发店洗头,自从来了“南柯一梦”后,都在这里找人给他洗头发。
小圣洗头发的技术似乎还可以,陆知遥感觉头皮被他按揉得还挺舒服,护目镜上起了一层雾气,眼前一片浑浊。
猛然间,他又看到了那场风雪,茫然的白色天地间,那个少年向他走来,伸出手,抚着他的额头。
靠!陆知遥“腾”地坐了起来,带起来满地的水渍。
“怎么了陆总,是不是我按疼你了。”小圣惊慌地扶着他的后脑勺。
“没事,不是你……帮我擦干吧。”
陆知遥惊慌着坐在按摩椅边,摘下护目镜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眼睛,一脸崩溃地惨叫一声:“陆知乐!我特么这个眼睛到底是谁的!”
叮!
陆知乐的信息传来:“沈璃,过世前在伍州师范大学研究生在读。”
陆知遥戴着钱小丁给他寻觅来的一副斯斯文文的透明护目镜,走在伍师大的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