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杞辰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强将手下无弱兵,你可要千万小心那个叫宁堪的副将。”
珞殷颔首,正想开口问宁堪有些什么需要防备的招式,却见睚欣已经一闪身到了花虞堡主旁边的椅子上,欣然自得地坐下来,继续跟她饮酒聊天。
珞殷忍不住在原地叹了口气。
这最后一层跟第九层几乎相同,只是擂台比下面那一层大了一圈。
台子被设置在第十层的正中央,周围布满了花虞堡的人围成圈,防止围观者过分靠近擂台。
台下放着供桌,桌子旁边就坐着花虞堡主和睚欣,后面则围着十八堡卫。
至于其他观众,则在十八堡卫和花虞堡圈出的范围内
各自站定。
珞殷四下看了看,却没发现宁堪的身影,只好自己先上了擂台。
等了好一阵,才见宁堪慢悠悠地晃到台前。
他也不走楼梯,直接用那根手腕粗的金刚铁棍一撑地面,蹦上擂台。他落地的时候发出老大一声响动,与他少年的身板看起来极不相称,让珞殷感觉到整个擂台都在颤动。
宁堪站定后,又把自己手里的金刚铁棍往地板上一戳,随即擂台又是一阵剧烈摇晃。
珞殷稳了一**形,抬眼去看宁堪,发现他脸上可乐得很,显然是故意的。
宁堪并不知道珞殷是武神,单纯只是觉得这个人跟自己差不多年岁,虽然长得普普通通,内力也乱七八糟,招式也都还没出过。不过,既然都是能混到这最顶层的人,肯定有些功夫。
珞殷稍微打量了一番宁堪。
与对甘北七的时候不同,他之前就见过宁堪几次,甚至还说过几次话。他也清楚的明白宁堪其实不是江湖人,更不想要什么北第磨石……可他却莫名其妙跑到这里参加擂台,真是十分怪异。
用金刚铁棍的人其实非常之少。哪怕是在州兵阵之中,恐怕是百万人中难见到一个。
若是百十年前,少林这一个武学门派还没被归到“七宗学”里的“佛学”时候,到是有不少学了棍法下山的俗家弟子。
棍法这招数他听睚欣说过,讲究的是“灵动”二字。怎么耍得活,怎么用得出挑,要看人机灵不机灵。因为棍子整体比一般兵器要长,就意味着打出去很难收回来,而收回来的这个空当,使棍子的人周身就都是漏洞。所以,这一送一收之间,更废力气,也更难应对近身的攻击。
这棍子用的好还是差,关键就是要看使棍子的时机。
其实若说是棍,木棍跟金刚铁棍也有根本的区别。
首先,重量就不一样。
其次,对上利刃兵器的手法也不一样。
木棍如果被利刃砍中自然是会断的,所以只能侧棍一接一推,用的是巧力的“让”。而这手腕粗金刚铁棍,明显接个利刃根本是小菜一碟。
珞殷和宁堪虽然还没动手开打,但是都各自好好地打量了彼此。
宁堪依旧是一付放肆随性的模样,珞殷却越想越觉得有些为难,便瞟眼朝台下睚欣的方向望。
睚欣正专心喝着酒,就听天谣旖旎的笑了一声。
“这武神可真好懂,看眼神就知道他希望你提点一下怎么取胜。”
睚欣听在耳里,面上不动声色,继续似笑非笑地捧着酒杯:“我到是想提点,可我自己都耍不出招式,怎么个提点法?”
“上一场不就提示了么?”
“一场归一场。这一场怎么提点都没用,只能靠他自己应付。”
“至少也告诉他兵器的特色吧?”
“特色?”睚欣摇了摇头:“这宁堪至少也会十几样兵器,不过是这铁棍用得舒心才会碰巧带在身边,哪有什么特色可寻?”他稍微一眯眉眼,藏住眼底一丝狡黠,继续似笑非笑:“虽然我不知道宁堪具体是什么来头,不过单单知道他姓宁,这便足够了。”他洒脱怡然的冲着台上直盯着自己看的珞殷一举杯。
看到他的动作的珞殷却一愣,随即偏头一想,从眼底溢出了几分笑意。
“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说。”
睚欣继续端着杯子摇头。心说,举个酒杯哪里就能给人指示?又没事前约定好。
“开天宁家从初代天帝入主天都府起,就一直带领着那三百万天帝兵,从来没
出过什么乱子。这种上千年的武学底蕴可不是几十年江湖门派可以比拟,想靠脑袋用计取胜根本不切实际,不如乖乖的拆招挡招……还是那句话,该赢的自然会赢,该败的时候谁也阻止不了。”
珞殷在台上看睚欣对天谣说完了话,捧着酒杯重新坐定,一双好看的眸子盯着自己所在的方向一动不动,心下稍稍明白了一些。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凌云无双,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对面杵着金刚铁棍的宁堪,随即慢慢地抽出了两柄剑。
剑鞘落地的瞬间,看似随意而且没有准备的宁堪突然抄起铁棍,朝着他的门面就砸了过来。
珞殷双手同时一起,挡开了铁棍。虎口上却传来了酥麻之感,由此可知宁堪这一棍子的力量之沉。
一招过后,宁堪退了几步,一双眼睛猛盯着珞殷手中的剑瞧。
“凌云无双?”
他显得很是惊讶。
“这是凌云无双吧?”
珞殷颔首。
“没想到啊没想到,会是那柄被封了剑刃的凌云无双!”宁堪觉得奇了。
珞殷偏了偏头,眼中满是疑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