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来说，他用的是五式。”
珞殷不解，等着君迁子不疾不徐的开口。
“菱寒对上菱寒，即便你不是江雪门的人，也没有师父，恐怕也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珞殷疑惑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师父的。
君迁子摇扇子：“听墙角是在下一点小爱好。”
珞殷明了地点点头：“通天知地无处不在么。”
“在下不过是喜欢打探些家长里短的消息……啊，偏题了。”君迁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继续道：“提到菱寒六式，必然会牵扯出江雪门，而这江雪门主正是当今江湖排名第一的武尊圣者。”
珞殷继续看着君迁子，还是不懂。
就见他又摇了两下扇子，“唰”一声收起扇子，直勾勾的盯着珞殷道：“你这人当真是没有什么坏心啊……”
“我不懂你的意思。”
“……无论你用何种办法习得菱寒六式，这毕竟是人家江雪门的绝学，突然间就落到了个外人手里……不，确切的说一般江雪门的弟子最多只会前面五式，可你却会完整的菱寒六式。六式跟五式威力差异极大，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之间相差着两万多种变化，完全没得比。而据我所知，这世间除你之外，只有江雪门主才会完整的六式。如果你跟寒玉琼打起来，他必定发现你会他所不会的第六式。到时候，你猜他会怎么想？”
珞殷摇头。
君迁子简直忍不住想开口叹：这武神当真是个呆子！
“如今虽说是雪月风花四大门派并称于江湖，其实四大门派里也有个第一、第二的分别。”
“芙风楼是天下第一。”
珞殷发现终于有一段是自己能听懂的东西了，君迁子却摇晃了扇子又晃自己的脑袋。
“风陌的芙风楼虽然名义上是天下第一门派，但是平日也不大会做一个江湖门派该做的事，只知道开开钱庄、护个镖车，想扩大势力也只会再开几家镖局或者钱庄。要不是风陌一家世代习武，他又是个数十载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外加还喜欢到处找人切磋比武，恐怕芙风楼都不会在江湖中混出这么大名声，只会是个普通的商贾世家罢了。”
“我以为江湖人就是到处找人切磋比试，难道江湖门派不是学武切磋的地方，那他们平日做什么？”
“武功高强只是入江湖的根基。”
“嗯？”
“像江雪门这么大的一个门派，里面自然是什么怪事都会有。”
珞殷不解。
“这么说好了。芙风楼虽然是天下第一，但是却不是个真正的江湖门派。我月羲苑四处遍布探子，可谓是实力广布，却在四大门派里也只能排最末。花虞堡主偏安一方，从不主动对外挑拨干戈。所以，这真正的江湖第一大门派，其实是——江雪门。”
珞殷偏了偏头，觉得君迁子说了这么老半天，蹭走了不少酒菜，其实说的内容似乎跟自己压根没什么关系。
君迁子看他还是反应不过来，简直想去拍他脑袋一巴掌，看能不能把他拍醒。
“江湖门派平日做的事情无外乎：争权夺利、分派别系、钩心斗角、貌合神离、吞并它派、追杀叛徒、铲除异己……一共七样！”
珞殷听他一口气说完，只觉得乱七八糟的根本摸不着头绪。
却见君迁子突然用扇子一指他道：“最后两项你全占了！”
“为什么？难道这就是江雪门悬赏十万黄金抓我的原因？”
“那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什么意思？”
“悬赏榜单只要有钱都可以委托江雪门来发。而这追杀叛徒、铲除异己，则必定是由江雪门内的高手亲自动手，并且，要来就不会只来一人。”
听到这里，珞殷总算明白了一点儿皮毛。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想真正惹上江雪门这个麻烦，就不能在江雪门的少门主面前用菱寒六式，不然就会变成他们群起追杀的叛徒异己？”珞殷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叛徒和异己，不过前半截的道理他已经懂了。
君迁子慌不迭的点头，急忙喝了两口酒。觉得口都说干了终于把他给说明白了，摸摸肚子发现也吃饱了，就打算告辞。
“既然你都明白了，那在下就放心了……”
他话没说完，就听门外飘进来一个清清冽冽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抹戏谑。
“君迁子放了什么心，到是说出来也给我听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