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伍。”
他喊出这个名字,而这个人却趁他眨眼的时候,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迷糊的醒过来,看见晃动的灯火里站着一个人。
脸孔普普通通,一切情绪都清楚的映在那双眸子里。
真切诚然,没有半分虚假。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那人伸出手来,微微卷曲,用两根指背轻轻一碰他的脸,轻若无物般地抚了一瞬。
他的脸微凉,而那人的手却有微微暖意。
然后,那人收回了手,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其中一柄凌云无双,放到他怀里,并用极其好听的声音,问:“我让他们来见你,可有见到?”
指背上似有若无的温度还留在他的左颊上,让他显得有几分不自在。
过了半晌,他才低下头去,无声地笑了起来。
“果然是逆天劫数。”
这么容易就破了重家守护了千百年的誓言。
“你说什么?”
“我说,你饿了没?”
珞殷点头:“现在去找还夜宵铺子应该还开着门。”
睚欣跃下床榻,打开窗户就想往外钻,却被珞殷拖了回去。
“走门!”珞殷愤愤道。
睚欣一摊手,道:“好吧。”
“还有!”
“什么?”
“我相信你所言非虚,你也要多允我几分信任。”
“……”
“还有!”
“说。”
“以后有什
么要早些说出来,一同应对。”
“啰嗦。”
“还有!”
“怎么还有?”
“不许再说什么分道扬镳。”
“……”
“嗯?”
“……嗯。”
三日后,清晨,天色刚明。
君迁子继续挂着那张瘦弱书生的面孔,骑着自己那匹不需要拽缰绳也会自己走的瘦马,离开甲进,朝着西南方向缓缓前行。
一路上,他不疾不徐地摇着扇子,直到听清了后方传来一阵马蹄之声。
君迁子回过头,看见一匹千里良驹上坐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自言自语的往前赶路,却也是不拉缰绳,任由那匹马自己走。
“哎呀,相请不如偶遇,这位先生也是在赶路?”
君迁子颔首,又摇了几下扇子,就见那个少年已经打马到自己身侧,自来熟地与他并驱而行。
“先生这是去西边,西南边,还是西北边?”少年问。
君迁子看少年显得亲切,便也不避讳的答:“西北。”
“哎呀!同路啊同路!”少年高兴非常,身下的马匹也飞快溜达出一大截,把君迁子和他是瘦马甩在身后,接着少年又急忙勒马,驻足等待君迁子赶上。
“看先生内力不弱,莫非也是去参加比武擂台?”
君迁子不点头,细细地打量这位少年。
方才他马匹上前,让他看到那人背上的柱状布条,与嵌入他肩膀的重量,目测接近六尺,显然是棍形的铁兵器。
说起拿金刚铁棍做兵器的人,不久前他恰巧在龙泉城被淄州与蜀地围城的时候见过。此人在龙泉北门带着五千兵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虽然并非是江湖中人,身手却远比江湖高手好上数倍之多。不久前,听闻当日守城立功最大的人,除了张杞辰,便是他手下用金刚铁棍的副将。
“听闻宁将军一套金刚铁棍用得奇好,风行雷厉,世间少有。”
宁堪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被人认出来,有些惊讶地回身仔细打量这个拿着扇子摇来摇去的书生。
看他打量自己,君迁子也稍稍泄出些许内力,显然比宁堪方才探究到的要高出些许,让他难免更加惊讶。
“请问阁下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