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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殷不解地看着这位老人,问:“老人家的意思是?”

“您刚才也说了:如果你想知道,恐怕早就去问了。而少主人也肯定会愿意告诉您。”

听他这么一说,珞殷心下疑惑反而更深。

“如果说,您是在狭窄的白色之中长大,那少主人就是在无际的黑暗之中生存下来的。”

重伍声音温柔,只手拉着裙摆,另一手徐徐抬放到珞殷头上,缓缓地抚了两下。

珞殷顿时一愣,想起睚欣之前每次在人不知应当如何的时候,也会是用同样的动作轻拍人的头顶,很有些安抚的意思。

“你们看起来正好相反,却有很多地方非常相似。”重伍继续道。

珞殷摇头:“抱歉,我听不太懂。”

“没关系。”重伍的声音还是温和无比:“有些人一辈子习惯了事无巨细彻夜思索,你却是个全凭一念的人,不适合想得太多。”

闻言,珞殷叹了口气,心道:这不是拐弯抹角说他单纯,脑袋不好使么。睚欣跟这位姑娘的习惯到是有八分相似。

“诸位为什么每次来都只见我,而不去见他?”珞殷环视众人,问出困扰自己许久的疑惑:“你们应该早已经不被家训所束缚,为何还要固执的不去见他……他应该是很想见到你们。”

“我们……”

重捌刚想开口却被重陆拽住,由重元代表八人,道:

“我们其实不知道见到少主人时,应该说些什么。”

珞殷微愣,看诸人脸上都是一片为难的表情,无奈摇头道:“你们大可以数落他啊。被你们惯成这个样子——吃饭只会去酒楼,住店只选天字号上房,挑剔饭菜,嗜酒还只喝好酒,花钱如流水,牙尖嘴利,说话刺耳,睡得死沉,也不怕被人趁夜害了,甚至连衣服都没洗过……”

“……”

听他一口气抱怨了一大堆,八个人几乎同时抿住了唇,之后好几个抱着肚子,笑得直捶墙。

“难怪……”

“难怪啊难怪。”

几个人先后感叹。

珞殷却是不解:“什么难怪?”

“难怪少主人觉得您有意思。”八人齐声道。

看八人还在笑,珞殷更加不解:“究竟哪里好笑?这不过是些世人常理。”

重元终于率先收敛了笑容,有些为难地摇头:“少主人以往在的地方,是不需要世人常理的地方,世人也不需要他懂这些。”

“那需要他懂什么?”珞殷问。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什么意思?”

“仅仅是‘白景’,就足够让天下间各路人马来争。”

“抱歉,你们能否说得直白一些。”

“虞宫落雪一事,不过是白景身上的一种‘征兆’。试想一个郡内请到了白景坐镇,便会风调雨顺,宛如天帝在位,可不是万民来投,实力大增?”

“嗯?”珞殷还是不解。

“州兵乃普通百姓百中选一,如果郡内人够多,那州兵……”

“我明白了。”此时,珞殷终于听到了方才被君迁子打断的谈话里的后半段,也是最关键的一段真相。

“天帝未归位之前,每个州郡都会遭到旱涝天灾,这是一种不好的征兆,百姓看到就会逃往它处,郡王打仗时就招不到兵马。如果有了白景,便能风调雨顺,有了百姓,自然也就有了兵马……是这个意思吗?”他问。

八人齐颔首。

“但是,落雪前的几日,你们的少主人可是吃足了苦头……”

“对,那就是所谓的‘天意’。”

“?”

“天意并非凭空而来,而是本来就应得的。”

珞殷皱起眉,隔了许久才问:“你是说,因为‘白景’身处此地,这天象里本应该降临的旱涝灾祸都转嫁到了白景身上,所以天象才能恢复正常?”

八人再次颔首。

珞殷却是猛地呆住,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问:“异象越大,转嫁越多……最近那些事情细算起来也不过是些小事,以后或许会有更严重的异象,那也就会发生更严重之事。为了能掰正天道,莫非要白景赔上性命?”

“对。”八道声音齐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