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啊...”叶知命任他搀扶着淌过院中乃至齐腰的杂草,走到一地碎石瓦砾的堂中,面上的皱纹都舒展般笑着道:“不必如此,日头也总有升落,又岂能事事如意,不必为我悲伤。”
“我曾有言:知命何忧,便当如是。”
楚升只是摇头不语,扶着叶知命在首位坐下,自本要落座,却见到另一座位上已满是尘埃,他也只是稍微顿了顿,便面色如常,坦然坐下。
叶知命只是看在眼中,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笑意,也不点破,恍若未见般。
“那吴掌门如此待知命公,实在凉薄!”楚升坐下之后,便肃了颜色,语气发冷道:“有闻他曾也是宁州武林翘楚俊杰,而今执尺木山牛鼻,未曾想竟是一难以容人,心胸狭隘之人!”
“而尺木山竟毫无一人仗义执言者,上下近五百之数,皆是鼠胆之辈!”
他这话便正是无礼之极,叶知命脸上神色莫名,似是在怀念,似是在遗憾,好久才道:“掌门他本性不坏,只是...走错了路子。”
顿了顿,他收敛了神态,一边笑着摇头,一边道:“你也不必如此激昂,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常情,我这个当事之人都没甚言语,你却是兀自不平什么。”
楚升却摇头,执拗道:“晚辈受您师恩,自然胸有不平。”
“江湖当中不平之事多了,那你可要总有愤愤之意了。”叶知命神态和蔼,本是欲劝楚升将心思放的淡泊些。但楚升却义正言辞道:“既如此,那晚辈也将执您所赠剑,愿了却江湖不平事。”
这倒是宏愿了,还来的堂皇正当,便是叶知命一时之间也不知应当如何再劝了,虽是心中欣喜,但却也生怕楚升性子如此激昂,便是日后会反送了己身。
“如此,我也不劝你了,只是一切事都且要量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