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非暝感到肩膀上沾上了滚烫的水滴，抬头看到她红红的眼眶，慌乱地放开了她，改为搂着她的腰，轻声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莫璃槿乍一见到他肩上晕开的眼泪也愣住了，回过神来心想真是丢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把年纪吵个架居然还能把自己吵哭了，只好解释道：“不是，刚才烛火晃得眼睛疼。”
北非暝闻言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她的眼睛，只差没现场给她看成一张X光片，又不放心地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莫璃槿抹掉眼泪强自镇定地道：“没事。”
她不敢告诉北非暝关于自己眼睛现在的问题，怕一旦提了北非暝估计怎么也不肯把她单独撇在出云，可是她和大祭师的事情总要有个了断。
说罢又怕他不放心，努力展颜笑道：“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
北非暝却仍是一副存疑的表情看着她。
莫璃槿深谙吵架的门道，故意反过来诘问道：“那你今日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说着恨恨地拿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胸口。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当然没有。
可是莫璃槿还是乖巧得跟猫一样腻在他的怀里嗯了一声，然后顺势抱住了他的脖子。真好骗，她得意地想。
然而这样的得意并没持续多久，就被心底一点点泛上来的迷茫和疲倦淹没，这样的试探和防备会持续多久呢。也许无论她有多努力小心，有关她身份的这个坎永远也不会消失……
正在这时，窗外忽而有人影一闪而过。两个人对视一眼，显然是同时都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