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向内室瞥了一眼，状若无事地走了出去。
等汐流飒走出去了良久，北非暝突然从内室慢慢走出来，长身而立，目光清朗，赫然是没有中毒的。
禾宁道：“主上那样待她，她却和巫咸早有勾结，甚至是汐流飒。”
北非暝似在漫不经心地听着，没有表态。
禾宁接着道：“如今西北用兵正在紧要关头，主上便是不信，也该防患于未然，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啊，万不能为了这个女人坏了大事。”
汐流飒快走了几步便追上了莫璃槿道：“我看你在这里呆着也真是辛苦，阿莫。”
莫璃槿听了淡淡一笑：“习惯了，自己学着看开就好。”
“今天的事情闹成这样，也亏你忍得下来。”
她是古栈的公主，寄人篱下无所依靠，无论自己做没做过什么，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头一个就是别人怀疑的对象。这样的日子，光是想想就不好过。
莫璃槿见他一脸十分惋惜，自己也有点过意不去，便狡黠道：“其实我是故意的，闹开了，他们反倒不好过问我今晚的行踪。”说着把巫咸的那封信和汐流飒简短说了。
“所以你真要去？”
她点点头：“没办法，今天的事情一出，我就下定了决心。总是我欠他的，得我自己讨回来。”
“
要陪你去吗？”
她知道汐流飒本是好意，然而害怕人越来越多，再和上次一样搞成郊游，最后还是谢绝了。
待走到要分开时，莫璃槿随口问：“你知道后山那座九转浮图塔中的圣器吗？”
汐流飒却一副你问对人了的表情：“还真是比别人多知道一点。
这塔相传是因为不动明王显圣建造的，但是塔内供奉的所谓圣器却和佛教毫无关系，而是多年前羌族这一支还未受到吐蕃佛教传入的影响时就有的东西。
当时这里的人民还供奉比较原始的、和自然力量有关的神明，也相信巫术，据说曾以此作法祭祀。其后佛教传入，这些信仰逐渐被取代，而从前的圣器却没有被废止，而是融入佛教的传说成为其一部分。九转浮图塔也是为此建造的，你可以看成是两种信仰融合发展的结果。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所谓的圣器之所以没有被取代，还真是有一些不凡之处的。”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甚至还能升华到唯物主义的高度。在莫璃槿听过的诸多版本中，这个无疑是她听过的最有说服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