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走在回家的路上,元景葭还是能记得那个叫秦明的男人的嘴脸。孤傲疏离的眼并没有意料中的羞恼移开,而是直直地盯着那一片春色,面无表情,冷冷静静。看得元景葭自己都险些败下阵来扣上故意解开的扣子。直到目瞪口呆的林涛咳了老半天,插了一句:“秦明秦大法医,差不多得了。”那个男人才不紧不慢地离开了办公室。
心甘情愿主动去撩的男人,倒是个不为美色所动的,呵。
很快,元景葭就不能再想秦明如何如何了。黑夜总是能给人犯罪的勇气,身后不远处,仿佛潜伏着一头猛兽。好像又被人尾随了。一位妙龄女子,晚间孤身一人回家的次数多了,这种事情难免也多。所幸,元景葭有远见,学过些防身术。有时靠甩,有时靠正面击退。
只是这次,元景葭却只能用好像形容。那个身后跟着的人,不像先前的那些急色,鲁莽。无论元景葭脚步是快是慢,那人总是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不变。心里的不安急速放大,她没敢正面迎对,不动声色地将包放置前面,以后面看不见的角度摸索着包里的手机。手机里没有相熟的联系人,她元景葭最近跟警察的关系还真是紧密。
不对,紧绷的神情一下子又舒缓下来。元景葭可以确定没有人在跟了。到底是谁?她握着包里手机的手却没有松懈。
按理说,那个家中刚发生命案,有些住得近的邻居都吓破了胆暂时搬离了那里,胆小一点的女生哪里还敢再回去住。可元景葭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生前不怕那个色厉内荏的养父,又不是她杀的人,她还怕冤魂索命?
只是当她摸出钥匙靠近防盗门的时候,门,从里面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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