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染心里咯噔了一下,从未有过的恐慌席卷了他的脑海。他先是在套房里找了一圈,没有看见陆渊的身影。“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冉染很害怕,随意拉着路过的佣人质问陆渊的行踪。
“家主说要帯着席先生回东来市,正让我们收拾东西。”
这里原本是特意为席文开发的大厦,这么多年一直为席文的康复做着努力。
如今人已经醒来,陆渊估计也不打算再回西未城,大厦准备直接废弃,从未想过转卖。
大厦里面重要的资料已经转移。
“离开?回东来市?”冉染告诉自己不要慌,他睡得那么甜,陆渊肯定不是故意丢下他,应该只是舍不得吵醒他。
阿渊这么爱他,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怎么会
‘‘阿,阿渊在哪里?”
佣人指着楼下,“家主已经在车上等候。等到我们把东西收拾好,就会出发。”
阿渊已经在车上了?冉染机械的扭头看着楼下。昏暗的路灯下停了不少车。
若他忽然醒转,他们是不是就会神出鬼没的离开?心脏处传来致命的闷痛感,冉染几乎是颤抖着手掏出手机。
他后来辛辛苦苦缠着陆渊许久,陆渊才给他的手机冲了话费。
电话很快被接通。冉染红着眼眶,哑声道:“阿渊你在哪里?”
“我有点事情,在外面。”
冉染没有立刻拆穿陆渊,只拼命的往楼下跑去。他到门口时,陆渊的车子还好好的停在门口。冉染忽然有了勇气,抬手使劲拍着陆渊的车窗。
车窗摇下时,冉染看见了里面亲密拥抱的两人。席文仿佛睡着了,被陆渊紧抱在怀里,没有吭声。
若是普通朋友,不会有这么亲密的姿势。冉染眼角湿红,哑声道:“阿阿渊,你们”
陆渊终于撕下他的面具,不愿再陪着吴瑞瑞演戏,“就是你看见的这样。冉染,我告诉你,我早就厌倦你了。当初给你糖果骗你结婚的事情本来就是假的。我从未想过要和你结婚。
我只是为了你的血。”原本他还想要冉染的心脏,却临时反悔。
“我一直都在骗你,你别这么傻了。”
这些话若是从让旁人嘴里说出,冉染不会信。可是,从陆渊嘴里说出,他依旧不愿意相
信。
冉染哭得厉害,委屈又无辜。他用手背抹着眼泪,抽嘻道:“阿渊,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你那么爱我,对我那么好阿渊,你要我的血,我可以给你的,你别离开我”
若是离开阿渊,他会痛苦得死掉。看见他可怜巴巴的掉眼泪,陆渊依旧没有恻隐之心。
“我本可以继续骗你的,反正你这么傻,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无条件相信。
可是,我腻了。
冉染,我受够了愚蠢到无可救药的你。什么都不会做,遇见事情只会哭哭啼啼,明明是个男人,却爱女人还要娇弱。
还有,你那畸形的身体我也讨厌。”
陆渊压根没有想过他的话语会化作利刃狠狠扎入冉染的胸口,依旧冷漠道:“我早就想踹了你了。
可是每次你都死皮赖脸的黏糊过来。你能不能有点尊严!松手,我要走了!”
冉染的手放在车窗上,aot阿渊”
眼看着他又要哭,陆渊冷冷的收回目光,“关窗!”
他以为司机启动车子冉染就会松开。历来好骗的冉染这次格外倔强,手一直摁着车窗不放。
车窗摇起来的一瞬间紧紧夹住了他的手腕,他疼得像个水龙头,眼泪直掉,依旧没有松开。
谁知,司机踩了油门,车子奔了出去,冉染身子一个不稳,手被车窗帯过,身子被拖拽出一小段距离。
“谁准你开车的。”
陆渊怒吼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冉染身子狼狈的扑在地上。方才司机动作不小,也不知道冉染摔在地上擦破了哪里。
陆渊手搭在车门上,刚想下车,司机就道:“家主,您您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何必”
陆渊手蓦然一怂,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他没有看见冉染帯血的双手,被擦破的手臂大腿。也没有看见冉染一直盯着他车尾的绝望目光。
“阿渊不要走,不要走”
他就这样毫不留情的丢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