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辈子所有的美好,都给了那个叫江墨的大男孩,他曾经拼尽了力气,明知自己出身低微,配不上他,还是痴心妄想地为了他们两个人的未来努力。
“小柳哥”
宿醉中的男人呓语着,这一声落入柳随江耳中,一瞬间击穿了他的心。
他低下头,慌乱的擦了下眼睛,揉了揉酸涩的鼻尖,帯着些怒气,过去粗暴地踢了任世钧两脚。
任世钧是真的醉死过去了,任凭柳随江怎么折磨他,他都没醒。
柳随江一巴掌呼到他脸上,他也只是被打得偏过头去,发出了一声闷哼。
看着他这个样子,柳随江心里又酸又软。
他不由想到了他们私奔的年纪。
江墨19岁那年,江家给他安排了联姻。
江墨本人当然是不同意的,死活不肯听外祖父和舅舅的安排,可是他那时候还在读书,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江家威胁他,只要他敢毀了这门联姻,那他所有的学费,江家都不会再管。
19岁的大男孩二话不说,在接到江家的威胁之后,立刻办理了退学手续,从英国回来,找他来私奔。
柳随江永远记得那天,他听到了世界上,最动人的逃跑宣言。
那天是个雪天,周六,很奇怪的,虽然下着雪,但好像阳光还不错。
也可能是他记错了,可能是因为江墨去找他,他才把阴天美化成了有阳光的下雪天。
他在公司的单身公寓住着,江家的公司的单身公寓,是一个非常老旧的筒子楼,他连续加了好几天班,正在闷头补觉,房门被敲得震天响,一下将他惊醒了。
他趿拉着拖鞋,匆匆去开门,才把门锁拧开,老旧的门板就被人从外一下撞开。
风雪夹杂着年轻人身上清爽的须后水味道,帯着寒气的拥抱,一下子抱紧了他。
冷气瞬间将他弄得清醒了,柳随江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回抱住青年。
“墨墨?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真的是你吗?我刚才还在做梦,好像还梦到了你,不、不对,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呢?”
他们两个已经分别了一年多,这一年里面,他们只能在视频中见面,偶尔打一两个越洋电话,相爱的人受不得一刻分离,更别说他们已经一年时间没见。
重逢来得太突然,幸福当头砸下,以至于柳随江完全不敢相信,怀里面抱着的人是真的江墨。
年轻人将他抱得好紧,快把它嵌入身体
里似的,一颗年轻的心,剧烈的跳动着,颤抖的声音对他道“是我,小柳哥,真的是我回来了,是你的墨墨。”
柳随江太兴奋了,忍不住抱着他,激动的语无伦次。
两个人从拥抱变成了接吻,嘴巴贴在一起时,就像被什么强力胶紧紧粘住似的,再也分不开。
从亲吻变成深入的摩擦,再变成无法抗拒的燎原之火。
他们不出几下,就从门口滚到床上。
柳随江的床是这房子里的老木头床,两个年轻的大小伙子在上面翻滚折腾,弄得老掉牙的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
久违的愉悦让柳随江彻底失控了,不顾廉耻地在江墨身下大声欢叫。
他根本忍不住,只有圣人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
欢愉很快把木头床折腾得无法承载,在江墨最后一个冲刺的时候,老掉牙的床咯吱一声,床板断了!
他们两个在摇摇欲坠的床上再不敢乱动,等江墨轻轻的退出去,两个人才从床上慢慢下来。
他下来的瞬间,木床寿终正寝。
江墨两手抱着他,让他蜷缩在自己怀里,他抬头亲吻着年轻人的脸颊,笑了笑,说“小坏蛋,你把我的床弄坏了,你得给我负责任。”
江墨抿着嘴笑,亲亲回去,“嗯,我给你负责任,以后我养你,小柳哥,我们私奔吧,去国外结婚。”
柳随江睁大眼睛,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他像是完全不能理解江墨说的话,确切的说,年轻人说的每个字他能听懂,连起来是什么意思他都能理解,但是这句话放在他们俩身上,就像是一个特别荒诞的奇幻故事。
“你你胡言乱语什么?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前几天不还说要参加什么社会活动吗?”
江墨深邃的眼眸带着一点怕被念叨的怯意。
“我、我退学了。”
“什么?!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退学了,不开玩笑。”江墨倔强地说。
“为什么啊?”柳随江想象不到他这样做的理由,那可是大好的前程!
“江家不给我交学费了,我没钱,读不下去了。”
柳随江看着他一脸自暴自弃的样子,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