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珩瞧着周灿,感觉到周灿散发的醋意,挑衅似的抬了抬眉尾。
周灿斗狗一样竖起浑身的毛。
悠扬的钢琴声,终于换回周灿的理智。
宋羽卿简直神了,那六个简单的数字,在他心里化作音符,成为一首曲子的主旋律被演奏了出来。
他一开始弹的还有些滞涩,之后越弹越顺,几个小节弹完,人群里已经有人发出惊呼“真好听啊!”
宋羽卿又弹了一遍,这一次柳随江拿着话筒,跟随他的旋律,轻轻地哼唱着。
柳随江的声音十分具有辨识度,清澈空灵,雌雄莫辨,仿佛一个少年,还没有经历变声期,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躁动的人群在这空灵的吟唱中逐渐安静下来,人们像是听到了精灵的天籁,怔怔望着舞台上一袭白衣的男子。
宋羽卿弹完了一遍,又开始弹第二遍,这时候柳随江的哼唱,变成了歌词,婉转萦绕在会场的上空,流淌进所有人的耳朵。
“我恋慕着你期待你的回应如信徒渴望神迹虔诚竭尽全力”
杜凉秋听清了歌词,不由为之一震。
柳随江好剔透的心思,竟然猜测出了,那六个数字的含义。
更厉害的是,他看出自己和棠爷之间的关系,连这歌词写的都那么切合意境!
杜晚棠原本只是想看看他们的实力,只要不是太差,他倒是愿意给这两个年轻人一点出头的机会。
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试竟试出两块璞玉!
一个会弹琴,会作曲,一个会唱歌,会作词,两个人长得又很不错,不管是拆开出道,还是组合在一起包装一下,以后在演艺路上,都是能靠实力说话的持久股。
台上的两个演出者,仿佛自带着滤镜,温柔了时光,惊艳了岁月,在这片名利场中,圈出一片不染纤尘的纯净。
一首歌唱完,语音绕梁三日不绝,听众们还沉浸在方才的天籁中,刚才那些唧唧歪歪,说坏话的家伙,也跟着闭嘴惊艳,再放不出一个屁!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宋羽卿手指微微颤抖,恋恋不舍离开了琴键,下一次这样弹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听到旁边的好友也缓缓的叹息了一声。
两个人对望一眼,宋羽卿站起身,走到柳随江身边,两个人对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像是完成了一次盛大的表演,向听众们三鞠躬致意。
会场内的来宾们,无一不被震撼,宋羽卿的小迷弟,第一个欢欣雀跃的鼓起掌,宫珩第二个跟着他鼓掌。
紧接着是杜凉秋,再然后,掌声越来越多。
周灿站在人群后,遥遥望着舞台上手牵着手向
台下致谢的两人。
宋羽卿刚才像是发着光一样,耀眼的光芒刺痛了他的心。
他恍惚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宋羽卿公演的样子。
那个少年像是一捧清澈的月光,温柔、静谧,独自在舞台上,散发着净化人心的力量。
站在舞台下的角落里,仰望着舞台上的宋羽卿,悸动的心脏令他自己都慌了神。
17岁的周灿,真怕自己迷恋上“讨厌的”宋羽卿。
而此时此刻,他又像是一个,躲在角落偷窥的家伙,遥遥望着宋羽卿,连鼓掌都不好意思。
“靠!”热烈的掌声中,蹦出一句不合群的“靠”。
周灿转过头,看见靠在柱子边的任世钧。
任世钧臭着脸,跟别人欠他五个亿似的,抱着胳膊,不合群地独自站在一边。
他盯着舞台上的柳随江,看柳随江在宋羽卿身边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气的简直想吐血。
妈的,这个柳随江,竟然还骗他,说什么他们之间没关系。
看他那副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当他任世钧是瞎的吗?
任世钧生着闷气,视线不小心接触到了周灿,两个人眼神一接触,都扬着下巴,偏过头去,然后不情不愿伸出手,开始给舞台上的人鼓掌。
可恶,他才不想表现得跟对方样小气吧啦叭!
两个人同时想着。
宋羽卿和柳随江,致谢结束,彼此拥抱了一下,走下台来,站在杜晚棠面前。
“真不错,有点样子。”杜晚棠难得夸了夸人,对于要求严格的杜晚棠,能说一句“不错”,那已经是天大的褒奖。
周围有心眼儿的人,早已从这句话里听出棠爷的意思,这是要捧这两个家伙呀!
杜晚棠当然不会随心所欲,捧那些捧不起来的人。
他可是个比杜凉秋眼睛还毒的投资家,看准了这两个年轻人前途无量,拍板道“阿秋,你给我看看,传媒公司的老何在不在,叫他过来,我跟他说两句话。”
杜凉秋一听,笑道“棠爷,这事儿不用你亲自出面,我跟老何说一声就是,保证不会委屈你看中的人。”柳随江攥紧了宋羽卿的手,两个人都感到对方在发着抖。
他们离自由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