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的叫声飘荡在枫林公馆中。
容惜听到声音之后,匆忙的赶过来,等他看到叶泽身上的血迹之后,倏然惊在原地。
面上瞬间毫无血色。
他几乎是凄厉的去求司慕也,司慕也冷漠的眼神扫过他,“如果让我知道你参与了昨晚的事情,你的后果比这更惨!”
容惜瞬间呆滞。
他的肉身怎么可能抵抗的了那些嗜血的血族,要不是他是司慕也母亲的血仆,恐怕现在早就被撕碎的体无完肤。
半个小时的惨烈终于结束。
容惜瘫坐在地上,无力的看着叶泽的尸体,没有血色,没有初见时的风华,只剩下血迹斑斑的伤口。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人,一个他爱的人死在他面前。
木然的已经毫无知觉。
他心底的白月光,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片黑暗。
大堂里,容惜紧紧抱着叶泽毫无生命特征的身体,他的下巴抵在他脸上,那薄凉的温度让他眼底的泪滴落下来。
有一仆人赶他“别在这碍事,要哭滚别地哭去。”
容惜施施然的抱起死去的叶泽,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打了热水,拿着热毛巾给动作缓慢的擦着他的脸。
他委曲求全想要保护的人哪,在他面前活生生的被血族撕裂。
那可是他十九年生命里,唯一出现过的光。
他还能记得马场被人欺负的时候,是他伸出手,倨傲的抬着下巴,认真仔细的睨着他的脸,笑然开口“我表弟也是你们这群杂种能够欺负的?”
就这么一句话,瞬间如一道光,照亮了他全部的黑暗。
“这么好看的脸,不去做点什么事,真的对不起上帝了。”
所以,他把他帯回去了。
那间房子,是他生命里住过最好的房子。
在那里,他不用担心吃不饱时别人给他碗里放马粪,也不用担心半夜睡觉突然被人泼醒,甚至也不怕他打扮的精致去陪那些大佬遛马时被大佬摸上摸下,没有屈辱,没有陷害,这种日子都让他觉的他被叶泽包养了。
但是当他怯生生的给他做饭讨好他的时候,叶泽却看出了他眼睛里的迷恋之意,大手一挥,将他全部的心血推洒在地。
他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冷眼凝着他,“容惜,不要拿你那种龌龊的想法肖想我,你不配,懂吗?”
“容惜,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堂哥,我不想和你扯上什么关系!”
“容惜,交代给你的任务你完不成就滚回去马场!”
容惜一边擦着他身体,一边鬼畜轻笑着,“你说我完不成任务就让我滚回去马场,可是叶泽哥,你最后还是没有让我回去呢。”
“我生命里的光是你给的,我的这条命也是你给你的,所以我不怕你给我遍体鳞伤,我最怕的,就是像现在,你一动不动,不给我一点点反应啊”
容惜的声音说到最后,帯了几分哭腔。
“叶泽哥,如果能让你醒来,我愿意拿我的一切去换,从一开始喜欢上你,我就没有后悔啊”
他的爱卑微,没有尊严,可却最为真实。
那是点燃他生活的一道光啊
怎么可以消失呢?
容惜嗫嚅的说着,守了叶泽一中午,他都没醒,他颓废的坐在一边,看着他的身体,胸口如刀扎一般,痛的难受!
他拿手背擦了擦脸,面色冷然的拿起旁边的匕首,笑着朝着叶泽走过去,“叶泽哥,你爱的人从来就没爱过你,而我,从来就是默默躲在你背后的人,这次,你不必和我分开了就算死,你,也只能是我的。”
他拥紧了叶泽的尸体,给了他最后一个温暖的怀抱。
随后,手起刀落
容惜再次出现在外人面前的时候,平静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他心甘情愿的成为风若的血仆。
甘愿为她贡献着自己的血。
一切都看着很平淡。
在血族回归北极的前一晚
韩溪受了惊,躺在床上,宁泠风负伤,他甚至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脑海却一直记得那双恨他的眼睛。血红,冷冽。
他摇了摇头,刚睁开眼,就看到他面前立着的一双被黑色西裤包裏着的大长腿。
宁泠风揉了揉眼睛,倏然抬头,恰好与他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的那双眼睛相撞。
司慕也揪着他的领口,微微弯下腰,轻眯着眸子,叫出他的名字“宁泠风。”
宁泠风有些愣怔,随后反应过来,眸框已经通红一片,他下意识的抓着他的手,“司慕也,你还活着是不是?”
“刷”的一下,他的手被打掉。
司慕也面色冷淡的凝着他“宁泠风,别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前天晚上的那一刀,我可是生生记得疼痛的滋味!”
宁泠风敛眸,叶泽一死,他身体的蛊虫没有控制的痕迹,却深深记得他扎了司慕也一刀。
“我不是故意的,我一一”
“别在辩解了,宁泠风,你的手段真够高明,为了你孩子的安定,所以活生生不管去救你的我吗?”
宁泠风刚想解释什么,司慕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床边,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床上女人的脖子。
“宁泠风,让我看看你这种薄情的人面对妻子孩子死在你面前的时候是有多么痛苦。”
他轻轻的说着,韩溪的脸色瞬间因为缺氧而通红一片,她极力的咳嗽着。
手指捂着肚子,叫出两个字“孩子”
宁泠风慌了,大步流星过去扒过司慕也的手,“你疯了,放开她!”
司慕也冷哼,蓦地推开他,力气之大,直接让宁泠风甩在墙上,他脸上没有一点动容,反而掐着韩溪的脖子,“和我谈条件,宁泠风,你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