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恩，过来下。帮我寄个快递，怎么寄你问下尼路或者旺仔。”
“好。”
又过了一会儿。
“昱恩，我这里标记贴没了，你帮我去前台领一盒。”
对方很快就回来了。郝然忙着翻手里的杂志，顺手想拿，却发现对方没有想自己预想的那样松开手，让他不由得一愣，看向对方。
祝昱恩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然而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不说话。郝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位面色不善的同学，他疑惑地看着对方。好一会儿，祝昱恩才松开了手。没说话自顾自回头走去了长桌。郝然隐约感觉到是因为下午自己对他的态度让他不高兴了。但是他无法理解的是，自己根本没让他做什么过分的事啊？是使唤的太过了？
而且这人脾气也太大了吧，有点不懂事儿。
回到长桌的祝昱恩确实是不开心了，甚至有了第一天就要辞职的冲动。这份实习和他过去做的那些实习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在纽约实习的时候，他经历了被工作室当作廉价劳动力，所有没人愿意做的和设计搭不上边的活，都被安排给了他做，每天都是在打杂中度过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太多客户凌驾于设计之上的例子。而大众审美也让设计的意义越来越模糊。他很着急，也很茫然。这就是现在的他。
这天，郝然没有再让他帮忙做其他事情，祝昱恩的第一天实习准时下班。离开时，他看到郝然还忙得头也不抬，便也没有和他打招呼自顾自走了。
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好几天。
一个下午，郝然听到长桌那边的实习生在聊天，大多数时候都是尼路和其他实习生说得眉飞色舞，偶尔能听到一两句特别简短的来自祝昱恩的吐槽。他偷听得心痒痒，而且恍然发现自那天过后他虽然也让祝昱恩帮忙做过一些事情，但两人再没有讲过工作以外的事了。于是，他放下手里的活打算看看他们在说什么，顺便和他的实习生增进一下纯洁的同事情谊。
他一过去，接茬能力一流的尼路迅速把他拉进了他们的谈话，一起聊最近大热的偶像选秀综艺。
“顾昊之有什么好看的，张栋才帅。”
“哇！郝然哥你这个品味我真的无法评价。”尼路一脸嫌弃。
郝然故作夸张地说：“那种17岁的小鲜肉我真的爱不起来，打扰了。”
大家又笑作一团。
郝然过去后，祝昱恩就没有再说过话，尽管他一直话都很少，换做别人可能并不会在意，但是他确信这不是自己的错觉，仿佛自己是那个打扰了的人。郝然只当自己和他们聊不到一起，又是对方的上司，让他感到不自在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作为祝昱恩的老板，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小心翼翼。
可能是因为他是顶头上司的亲戚吧。一定是这样。
这天，郝然去茶水间倒水，打算泡一杯赵明明同学之前向他倾力推荐的奶茶。
正好，祝昱恩也在，斜斜地靠在台子边，一条腿直直地靠着，另一条则随意的搭着。
郝然不算高，大概175，只能算是中等，平生的最大愿望就是长高五厘米，备注：只长腿。
啧啧，这腿长真是令人羡慕。
郝然走到门口还没进来的时候，祝昱恩就注意到了他。等到对方几乎要走到面前，才抬起了头，“水还没开，要等一会
儿。”然后掏出了手机，盯起了屏幕。
“哎，你在看什么呢，这么专心。”郝然想看，头还没凑过去，屏幕就暗了。
“没什么。”祝昱恩不落痕迹地往后稍稍侧了侧，稍稍拉开了一些两人的距离。
“没什么你这么做贼心虚地不给我看。噢，是谈恋爱了吧。”
“没有。”
气氛陷入沉默。
郝然觉得很奇怪，无法理解刚认识那会儿两人说起话来明明还挺正常，怎么最近就这么不对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