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深回来时就打听过了,唐盏未时便出了门,在衙府外碰上了方闻卿,二人一同去了医馆。
按理说若有方闻卿同行,不应去了这般久才对,他传信回了叶府,下人称夫人申时便归来了,思来想去,便只有唐盏这厮自己出去厮混到现在才合理。
故而语气颇有些不满。
唐盏以为叶元深知道了他没
拿到口供的事,倒豆子一样把今天的事噼里啪啦讲给叶元深听,末了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叶元深有些无奈地扶额,“你这性子,究竟是怎么混上的刑部侍郎。”
唐盏立刻咧开嘴掰着手指头数,“我当年高中状元,曾受天命任尚书一职,后才迁至刑部做侍郎……”
叶元深连忙摆手,表示不想听。
“荀老先生的口供交给我,待明日我会亲自去一趟医馆,便不用你操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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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白自城郊便别了叶元深,独自一人回了驿馆。
童客已死,琰然嫁入夏国。
若是算上伪装成侍卫长的琰阳,当初一行来到夏国的,如今便只剩下琰白一人。
他为了屁股下的那张龙椅,卖了亲妹妹,委屈求和,又遭到童客的背叛,拼命向崇义帝表着忠心,这才换来一时安康。
琰白坐在房间里,烛光隐隐约约映在面上,莫名就有些想回到雁国,看看他费心费力守护的国土,守护的黎明百姓。
再想他当初初来夏国的心情,却是与今截然不同了。
有人敲了敲窗,吹了两声短促的口哨,琰白咳了一声,外面又传来一声悠长的口哨。
琰白起身推开窗,那人就迅速翻了进来,回身将窗关好。
来人扯掉了面上的黑布,气喘吁吁地抬头看他。
琰白面色有些震惊,“你怎的到了夏国?”
“殿下,出事了!”
“童大人已死的事不知怎么传回了雁国,那些拥戴童大人的大臣们将此事闹到了陛下那去,势要殿下给个说法!还称此事是夏国阴谋,殿下为求荣华富贵遂勾结夏国杀害童大人!”
“陛下气急攻心,奴离开皇城时,陛下已经昏睡不醒,这才快马加鞭,几日赶到了夏国。”
琰白脸色难看,直觉此事有蹊跷。
童客死去至今仅十几日,纵使再快马加鞭赶回雁国传信,至少也要十日才能得知,可雁国却早早得了消息,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好他个琰阳!死了也要留这么大的烂摊子给他!
琰白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当面抽了琰阳的筋骨泄愤。
“殿下,您还是早些回去罢!不然您苦心孤诣摆好的棋子便全乱了!”
琰白皱着眉坐下,“童客和琰阳勾结,朝中那些老家伙又如此拥护童客,我竟没看出,这朝堂之上,竟有这么多人都站在琰阳那一边。”
那人还想劝琰白,却见琰白面色疲惫地摆了摆手,便抿着嘴唇噤声。
第二日,琰白便提出了辞别夏国一事。
“如今琰阳一事已了,琰白不好多做叨扰,特来向夏帝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