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了。11位数字，一模一样。
手腕上的黑色符号慢慢也有了意义。
“>°)”，鱼头。
“>°)>°)，鱼双。
虞霜。
不会错的，纪雁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腕，像是想透过自己的手腕看见些什么似的。
虞霜被查运文逼得自杀了。
这个结论令她的大脑陷入混沌，但纪雁仍强迫着它保持机械性运转。
那么自己又充当了什么角色？查运文的帮凶还是不知情的共犯？
“那你喜欢这个副业吗？”方寒归昨晚的问题她还能记得。
自己回答了什么来着？喜欢还是不喜欢？对方久久地沉默看来并不是尴尬的停顿，而是在评估自己是否也应当与查运文一样的下场吧。
那方寒归也不是应召女郎，而是一名模特。不，也有可能不是模特，但总之不是做皮肉生意的女人。纪雁甚至为这个发现感到庆幸。
你真是疯了，她在心中唾骂自己，脸上却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但不管怎么说，方寒归没有下手杀她。
她可以伪造成一对犯罪情侣殉情的悲剧，也可以编排一出分赃不均引发的惨案。但她都没有这样做。
是原谅我了，还是令有所图？顷刻间，纪雁的心又被攥紧。
昨晚的水里被放了东西，纪雁能确定这一点。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能够完成很多事情。
而她对此一无所知。
方寒归可能愚蠢过，在她还保有天真的时候。可玫瑰很快便发现，她的守护者面对自己时不堪一击。
玫瑰离开骑士，只需要投入另一个骑士的怀抱。可以是虞霜，可以是另一人，可以是任何人。
街上，旁人看着这个消瘦的女人又哭又笑，纷纷绕开了这个疯子。
纪雁却不在乎旁人的表情了。
骑士失去了玫瑰，只是一个落魄的莽夫罢了。
有谁会像高中时期的方寒归一般需要着、依恋着她呢？无关金钱，无关地位，仅仅是需要，仅仅是渴求。
方寒归便是认定了这一点，才如此肆无忌惮地敲响502的门。她早就知道，自己只需要出现在纪雁面前，自己自然会摇头摆尾地处理好一切。
所以她任性到用自己真实的号码发送短信。她早就知道，自己会乖乖听话。
纪雁蹲在路边，泣不成声。
手机亮了亮，是方寒归发来的微信。
“我已经到家了，雁姐路上小心。| ?)?”
看啊，这就是方寒归。她美丽精明的玫瑰。
只需要给出一点点的柔情，足以纪雁她感恩戴德。就像父亲一样，深知如何让这个女儿成为他甘愿牺牲的提款机。
他们都知道，如何让她奔波在弥补童年的路上。
纪雁的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屏幕上。
一旦成为猎物，便难以逃脱。
她用颤抖的双手删除了那条未知号码的短信。接着，她重新打开了微信。
“好的。”她回复道。
方寒归是否会嫁祸于她？纪雁并不确定。
她慢慢站起身，向车站走去。 有风吹过梧桐，又是一片金黄洒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