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蔡绝信了。
不是他蠢，而是在他和一众蔡家先祖的理念之中，根本就不存在蔡家向他人低头的概念。
陇郡蔡家百代荣耀，绝不容许遭到如此亵渎。
蔡绝随即摇了摇头：“你杀不了他。”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姜别鹤但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就不会是刚刚那番场面了。
蔡绝随即指向自己：“我也杀不了他。”
“若想尽快杀死他，只能请出实力更强的先祖。”
“只是那样一来，对我蔡家元气损耗未免有点太大了。”
以他对林逸实力的估计，自他之后，至少还得再出十代蔡家先祖，才能有足够把握斩杀林逸。
换句话说，如果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斩杀林逸，包括他本人在内的这十代蔡家先祖，一上来就必须立即当场自爆，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时间拖延。
可问题是，这种自爆不是没有代价的。
他们这些被供奉在祭坛的蔡家百代先祖，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脱了生死范畴。
只要先祖祭坛还在，他们就永远不死不灭。
包括之前被林逸打败的这五十几代蔡家先祖，有朝一日，他们依然能够重新从墓碑中走出，但那需要漫长的恢复时间。
而这段时间，势必将会成为一个极其危险的真空期。
先祖祭坛的整体力量将会大幅削弱。
一旦被有心人趁虚而入，整个先祖祭坛都有可能被瞬间掀翻。
对于陇郡蔡家，这将是纯纯的灭顶之灾，以后再无半点翻身可能。
只是为了对付一个林逸，有没有必要行险到这个地步？
蔡绝当即陷入纠结。
林逸则是好整以暇，吃着甘念念递过来的大道美食，进行中场补充。
姜别鹤见状说道：“先祖，其实还有一个代价更小的办法。”
蔡绝眼皮一挑：“你说说看。”
姜别鹤看了林逸一眼，神识传音道：“他还不会大道法相，只要列祖列宗将力量借给我，助我修成大道法相，我就可以干掉他！”
蔡绝愣了一下：“你想让我们给你作弊？”
姜别鹤连忙解释道：“先祖容禀，别鹤绝不是投机取巧之辈，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走这种捷径。”
“每一条捷径背后都是血的代价，这个道理别鹤岂会不知？”
“但现在家族存亡之危，我不能因为一己执念，就置家族安危于不顾！”
“这也是最好的办法，恳请先祖成全。”
蔡绝一时无语。
沉默片刻之后，语气幽幽道：“可是以你的实力，就算修成大道法相也不是他的对手。”
姜别鹤顿时愣住。
他精心编造了各种理由，唯独没想过令对方犹豫的竟是这一条。
姜别鹤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有大道法相，怎么可能打不过他？”
蔡绝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在我之前出现的数代先祖都有大道法相，如果一个大道法相就能解决，那还需要我出来吗？”
“……”
姜别鹤表情当场凝固，但随即反应过来：“先祖们无法发挥全力，但是我可以，只要有了大道法相，我一定能碾压他！”
蔡绝依旧一脸笃定：“你不行。”
若是没有跟林逸交过手，他也会认为姜别鹤可以，但是现在，他对此不抱丝毫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