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sir走后，吴默消化了一天都没能消化他带来的消息。
这都是什么事？
他好不容易救了厌哥，厌哥又为了他自投罗网？
唉，吴默的心情很复杂。
不过算了，管他的，反正现在他在牢里整天除了发呆什么也做不了。
又过了两天。
“1907，有人来看你。“
“？”看来陈sir又有消息要带给他。
但吴默拖着脚链、手铐踱到探监室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厌哥。
厌哥就坐在玻璃的另一头，静静地看着吴默。
吴默眨了眨眼，看着厌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他抽了抽鼻子，坐下，拿起话筒。
厌哥看起来气色不错，看样子之前受的伤恢复的很好，吴默很欣慰。
而钟厌看见的吴默，却是另一副样子。
眼角有疤，嘴角裂了，看起来不如平时有精神。钟厌莫名其妙有些烦躁。
“怎么受的伤？”他问，直直看着吴默。
闻言，吴默下意识伸手挡住了脸上的伤，说：“没事，不小心撞到门了。”
“……“
钟厌没有追问，他只是盯着吴默看了很久，看的吴默有些心慌了起来。
“快了，你马上就能出来了。”钟厌呼出一口很长的气。
“恩。”
吴默觉得靠在话筒旁的那只耳朵突然有点痒。
厌哥走的第二天，吴默就被陈sir带出了监狱。厌哥说的马上，还真的是马上。一点都不骗他。
原来开启监狱篇什么的才是骗人的。监狱七日游还差不多。
走出监狱厚重的大门，吴默远远地看见对面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他正要迈开腿时，维c哥，不，现在应该叫陈sir，他叫住了吴默，“哑巴。”
吴默转头。
黑色轿车的车窗被慢慢摇下，
钟厌隔着马路看着两人。
“别再跟着钟厌了。”陈家辉似乎念着旧情，带着一丝劝告的意味，“离开他，换条路走，不然你迟早会跟他身边的其他人一样，不得好死。”
吴默抬起眼，看着他，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地展开了一个笑。
像落入干涸土地上的第一滴雨，吴默想起了厌哥。
忽然间有一阵风吹过，带起了他衣角。
“你什么都不懂。”吴默看着他，逆着风摇头。
陈家辉确实无法理解吴默的执迷不悟。
吴默低着头，想起一些事情。系统带他来的这一世实在是苦，跌爬滚打，大起大落，让他筋疲力尽。而厌哥却是所有的苦尽后，他仅剩的，少到可惜的甘来。
这一世，他有了太多前一世加起来都不可比拟的经历，或快乐，或痛苦。在很多事情都变成只是无关痛痒的过去后，只有厌哥，还至关重要地呆在他的世界里。
没有他，吴默活不下去。而只要有他，吴默就觉得没什么能让他活不下去。
他有多少次差点没命，就有多少次被厌哥所救。他有多少次想过去死，就有多少次想为了厌哥而活。
“我迟早会死。“风向转了，吴默迎着风笑了笑，“但如果我还活着，也都是因为他而活。”
……
钟厌的手伸到车窗外，指间夹着一支烟，不知不觉间，烟已经燃完了大半，烟灰从他的指间掉落，被风一吹，零零散散地飘落在地。
他低着头，感受着自己不知道已经空了多久的心里突然一下子满了。
满的甚至发胀，胀的胸口微微发疼。
……
吴默知道说再多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于是没多解释。转头穿过马路。
回去后吴默还是一直跟着厌哥，跟着他收服龙虎帮的旧部，跟着他吞并其他帮派、协调好各方的利益。他也一直看着他，看着他成为铜锣湾所有人的大佬，看着他带着湾仔的黑帮慢慢转型、慢慢洗白。
时间匆忙。不知不觉间，吴默已经在这个世界呆了快一年之久。
久到让吴默感觉自己已经从骨子里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古惑仔。走在路上，哪怕别人只是多瞅他一眼，他都会不爽，上去就喊一句你瞅啥然后跟人家干架。看来改造的结果很成功。
“……”尽管系统并不感觉这是它的初衷。
吴默现在说好听点，地位非常的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整个铜锣湾的黑帮的人见到他，都会崇拜地喊他一声：“哑巴哥。”
虽然吧，这个称谓不是很威武，吴默不是很满意，但大家都这么叫他，叫多了他也就习惯了。
但即使生活事事顺心，最近吴默也不是没有苦恼。其实也算不上苦恼，他就是有点在意。
因为厌哥最近正在跟一个女孩子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