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到吴默脸上神色有点奇怪时,立即眯了眯眼,没等吴默开口,就擦了擦手上的面粉,拿过吴默手里的话筒。
“喂。”厌哥冷冷道。
“厌哥。”维C哥开口,“是我,维C。”
钟厌淡淡地恩了一声,吴默站在他身边,神情凝重。
“大A哥死了。”维C干哑的声音从话筒另一边传来,伴着他们身旁苍蝇嗡嗡声音。
“......”
在把厌哥逐出帮派后,龙虎帮就不复存在了,只剩下所谓的湾仔联合会。
而联合会里的人都知道,他们现在说难听点就是一团散沙。
和前龙虎帮不对头的黑鸦,以及隐隐偏向黑鸦一方的会长,还有其余的一些虽然没什么话语权,却热衷于煽风点火瞎掺和的虾兵蟹将,一个个在会里的各项事务里追名逐利,争斗不休,把水塘子搞的是又混又臭。
黑鸦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拉到了会长在背后给他撑腰,而且,也因此那些本来没什么态度的小帮小派也开始唯黑鸦马首是瞻,当然,真正想的其实都是看黑鸦和龙虎鹬蚌相争,他们能不能从中捡点漏。
黑鸦是个藏不住野心的人,虽然野心大很危险,但也只有有野心的疯子才能真正干出点事。
因为,很快,只是在帮里能说上几句话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他想要更多。
想要更多的权力,更高的地位,更多的手下,和更多的利益。
而大A哥就成了他获得这一切的最大阻碍。
他已经解决掉钟厌,再把大A解决掉,那么下一届的会长之位除了他之外就不可能是别人。
接着,整个铜锣湾不就都是他的了吗?
不得不说,黑鸦很敢想。
但同时,他也很敢做。
从上次差点把龙虎端了那次就可以看出这个疯子的执行力有多么惊人,人又是多么的偏执。
于是某天,大A哥处理完一天的事后,一如往常让司机开车载他去小学接快放学女儿。
然后回家一家三口开始吃晚饭。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那天晚上,大A哥没等到他女儿。
他们到学校时,放学铃刚打不久,大A哥像往常一样等着,但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女儿从校门里出来,于是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他女儿的班主任,但班主任老师却说早就放学了,今天没有留堂。
大A哥立即感觉到了不安,就在这时,一个男子走到他们的车旁,敲了敲车窗。
大A哥边摸向藏在腰后的枪边摇下车窗。
“鸦哥想约您私底下谈谈。”那人笑道。
“我不跟两种人谈。”大A哥冷冷道,“一种是傻子,一种是疯子。”
“不巧他两种都是。”
“我劝您最好去一趟。”那人边说着边从身后拿出一个书包。
那个书包大A哥很眼熟,跟他女儿的书包一模一样。
“祸不及妻儿。”大A哥狠狠盯着那人,“他难道要坏道上的规矩吗?”
“您误会了,鸦哥只是想请贵千金和贵夫人去坐坐,希望大A哥给个面子。”
那人依然笑着,只是笑中多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毕竟我们也猜不出既是傻子又是疯子的人会做出点什么事来对吧?”
大A哥恨恨地瞪着那人,最后还是打开车门下了车,跟着他进了另一辆车里。
车开到郊外。
天色已经变黑了,路上没有任何人,只有一片阴森森的林子,而林子里围着的,是一片湖。
大A想了想,到今天,他似乎已经在道上混了大半辈子。
“下车吧,大A哥。”
只见车停在了这片林子的边缘。
他下车时,正好可以看见另一辆车子开来。
下车的人是黑鸦。
“我的妻子和孩子呢?”
哪怕对这些手段熟的不能再熟,当遭遇的人变成自己时,谁也不可能不着急。
“别急嘛。”黑鸦摆了摆手,“我们先来把账算算。”
“这两个月来,我说要往东,你偏说要往西。”黑鸦的手下抓住大A哥。
“上个月我的一批货刚到就被水警缴了。”黑鸦毫不客气地拍了两下大A哥的脸,指尖扫过他脸上那条难看的疤痕,“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搞的鬼吗?”
说着一脚狠狠地踢向大A哥的肚子,“我在警队里可是有人!”
“居然还想替钟厌报仇是吧?”又是一脚,大A哥闷声一哼。
“你们玩的过我?”
大A哥愤怒地抬起头,吼道:“果然是你!”
“没错。”黑鸦一脚踩在大A哥的脸上,沾满泥土的鞋底狠狠地剐蹭大A哥的脸,“是我又怎么样?”
“我跟大陆仔做生意你也要坏事,害我亏了几千万。”黑鸦掏出刀,“今天不杀你全家我不解气。”
“你怎么搞我都行,放了我老婆和小孩!”大A哥的双眼中充满了血丝。
“行啊,你说的。”黑鸦神经质地笑了两声,“跪下舔我的脚学狗叫。”
“让你的老婆和小孩一起参观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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