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这也太奇怪了!可我对季芸萍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呢?遇到她会脸红心跳,会因为她的容貌而失神,会觉得她与任何人都不相同……
“季先生,我该回家了。”我停住脚步,然后有些窘迫地看着她,我现在很想逃,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喷涌而出了,这让我很害怕。
季芸萍疑惑地看着我,我低下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我的手,然后揉着我的脑袋道:“好吧。”我抬头看她,便见她眼角流露出些许的失望,更多的是无奈。
“季先生……再见!”我猛地转过身,刚跑了两步,却发现自己的后背触碰到一片暖源,季芸萍从背后抱住我,她紧紧地贴着我,头枕在我肩膀上,而我却在这一瞬间大脑空白,只觉整个人都沐浴在遥远南镇柔和温暖的光中。
她的声音很平缓,离我很近,她问我:“是在逃避吗?”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便又听她说:“许青青,
别怕。”
雨停了,光出来了,我终究还是逃了。
落荒而逃后,我以受寒为由拜托母亲为我向学校告假,母亲信了我的话,便去为我准备冰糖蒸梨,小弟坐在我身旁咧着嘴朝我笑,胖嘟嘟的小手搭在我的手背上,我握住他的小手,然后便听他稚嫩的笑声回荡在我耳边。
“计……啊……计……”他的乳牙还未长齐,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母亲走过来笑着道:“景新是在叫你呢。”
母亲将冰糖蒸梨递给我,我尝了一口,甜的,和季芸萍给的糖一样。
“母亲,你给我说说季先生好不好?”我缠着母亲,如孩童时那般。
“怎的忽然想听季芸萍?”母亲笑着问,却并未深想,我摇摇头,放下碗倚靠在母亲怀里,小声道:“就是想听。”
我知道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对劲儿,自从季芸萍出现后,我从未有过的心跳悸动突然冒出了芽儿,这芽儿已经开始成长,我享受着芽儿挠着我心里的那种痒痒的感觉,可我也在担心害怕。
女人和女人,我从未见过这种的,多么与众不同,多么让人感到害怕。
“囡囡,你最近的心事,是因为季先生吗?”母亲打理着我的头发,有些担忧地问我,我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思考半天,还是点了头。
“囡囡,无论你做什么,我和你父亲都会一样的爱你,所以,想做什么便做吧。”母亲虽不知我为何会因为季芸萍而心事重重,可母亲温声细语的安慰却让我豁然开朗。
“母亲,我害怕会让你与父亲失望。”
“傻孩子,以后的人生是你自己走,我与你父亲左右不了的。”母亲端过冰糖蒸梨舀了一勺喂在我嘴里,然后又叹了一口气道:“勿要像青瓦旗袍铺的季锦书。”
原来青瓦旗袍铺的铺主人叫季锦书,我问母亲:“他怎么了?”
母亲地眼神突然变得悠远而让人捉摸不透,她道:“一个年少时离经叛道如今却只顾着和自己较劲儿的人,罢了罢了。”我离开母亲的怀抱,刚想再问,母亲却抱着小弟走出了门。
我看着母亲的背影,总觉得母亲此刻心情很沉重,我听父亲说过,母亲本不该是嫁给他的,而且该嫁给季家的一个少爷,后来那个少爷得了病,母亲才能嫁给父亲。
但这是上一辈的事情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往事也该蒙上灰,就这样被掩盖过去。
就像热闹的人依旧热闹,悲伤的人依旧悲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