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花香融进浓厚的咖啡味,弥漫在整间卧室,翻涌、搏动。
凌岳贴近虞子期后颈,清甜花香势不可挡地扑来,甜腻到勾人心魂,却又隐约透着疏离的清幽,若即若离,似真似幻,让人仿佛飘浮云端,又似远隔浓雾。
他这信息素果然也和他人一样。凌岳这样想着,再也无法忍耐,咬上了他后颈。
而就在相触的一瞬,本已失神的虞子期忽然猛烈一颤,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反手哐嘡推开凌岳,逃跑似的翻身下床。可发情使他浑身酸软,双脚刚一着地就噗通一声跌倒,睡袍在挣扎中被唰啦扯下,一边挂在肩头,一边滑到了臂弯,直把后腰那朵烈红的花瓣都露出了一角。
凌岳大吃一惊,心道难道是自己太心急了?直接就去咬他腺体,肯定让他受惊吓了。于是再也顾不上身体里那股乱窜的邪火,赶忙下床抢上前,蹲下|身一手按上他光裸的肩头,另一手抚上他脖颈。
这动作本是想安抚,谁料刚碰到虞子期脖颈,他登时像被电打了一般又是剧烈一颤。
“别碰我!!”他猛地推开凌岳,一把捂上自己后颈,另一手扯起衣领,跪坐在地上急剧倒气。
凌岳被推倒在地,惊惶失措,“你怎么了?”他尽可能把语气放得温柔,生怕再刺激到虞子期,然后起身慢慢试图靠近他。
“滚开!别碰我!!”虞子期一看到凌岳朝自己伸来的手,当即厉声喊道,两手死死揪住衣襟,颤抖的瞳孔中,情欲被厉色掩盖。而凌岳能看出,那厉色深处,是经年累积的恐惧。
他在恐惧什么?
一瞬间,凌岳几乎本能地把千丝万缕的线索串联到了一起:腰上的纹身、虞美人这个代号、一直跟在袁邺身边、背上细小的伤疤和后颈淡去的咬痕……
他在怕袁邺吗?
凌岳在这一瞬做了决定,坐起身朝虞子期挪了挪。
“滚!!!”虞子期登时应激怒斥,可尽管周身都笼罩着锐利割人的气势,身体却还是因为发情而颤抖不住。
凌岳没有退缩,而是直视着他的眼睛,坚定道:“是我,你仔细看看,我是凌岳,不是别人。”
虞子期不易察觉地微微颤了一下。
凌岳再接再厉,又稍稍往前挪了一点,耐心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碰你后颈?我不碰了好吗?你现在发情了,我得帮你临时标记,不然你会很痛苦。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虞子期又颤了一下,良久后,攥着前襟的手微微松了松。
凌岳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又道:“那我现在过去了?”
虞子期没有动,也没再说话,只是瞪着他一下下倒气。凌岳心一横,凑过去揽住了他肩头。虞子期猛地一颤,反射性去推他,力气却没有先前那么大,被凌岳顺势一握,拉进了怀里。
咖啡和百合的香气在空气中游走,交叠的呼吸很快又再度粗重起来。
凌岳抚上虞子期侧脸,轻轻抬起他下巴,那张被情潮染红的脸登时映入眼帘。半嗔含情的目光笼在水雾下,被狭长挑起的眼尾衬得愈发似剑似水。
凌岳喉间一紧,几乎来不及思考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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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岳立刻错开视线,一把拉起虞子期凌乱的睡袍,把他抱回了床上,然后头也不回冲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