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之走后,圆拱门处探出一个头来,一袭青衣缓缓步出:“我说呢,这小子老拦着我进后院,我当有什么宝贝,原来是藏着姑娘啊,来来来,给爷看看,向之喜欢的姑娘长什么样的。”叶南之玩世不恭的走向落花儿,当他看清落花儿面容时,眼珠一动不动,身子像被定住了似的,惊慌失措地飞走了。
墨碇沿着砚台一圈圈滑行,涟漪般的墨水渲染开来,散发出幽幽墨香。叶向之执笔在宣纸上行云流水般画着。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那日,你可见到了撞你的人。”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询问。落花儿思量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遂答道:“奴婢,未见过。”
叶向之淡然笑着,放下手中毛笔从袖兜里拿出带青花的瓷瓶。眼瞅着就知道,是上等货色:“这个给你,一日三次抹于手腕伤痛处,不久即可痊愈。”落花儿吃惊的望着他。叶向之还是面带笑容道:“看你研墨时,手腕僵硬着,我大概也能看出个几分。”这种感觉就像结满冰面的湖,被突如其来外力凿开了个洞,随着阳光的温润将消融整片冰面。落花儿伸出双手接过瓷瓶,手指不小心碰触到他的掌心,那温暖的温度直达心间,面上早已恢复一贯的平静:“谢公子赏赐。”
“那次在街尾见到你,就是这样,想不到刚才竟在你脸上看到了另一种表情,实属不易。在我这,不必感到拘谨,可把这当成自己家。”温柔的声音传至她耳边,撩拨心弦。家,如今会有人对她说家这个词。曾经近在咫尺,如今远在天边。叶府绝不会是她的家。落花儿抬起头默然看着叶向之道:“公子,说笑了,有亲人在的地方才叫家,奴婢的家早已不在了。”
叶向之听了这话,失神般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有亲人的地方,才是家,是我言语间唐突了。”话音未落,从外面冲进来一人:“向之,你后院的姑娘……。”当叶南之看见落花儿后,后半句话生生吞进肚子里,瞪大了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