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旷起身给两人倒上冷饮,叫服务员点菜。
人不一定了解自己,已知的只是冰山一角。
出糗的、难过的……都被自我保护的善忘抛掷九霄云外。
你掩饰它,忘掉它,心却永远记得那种感觉,然后在“病发”时让你疑惑:我为什么这么痛苦呢?
张勉抓住他的手,跳过了预先设计好的铺垫:“为什么那天不接我电话?”
王旷低头看向两只交握的手,不知道选择什么样的表情。
是讨好地辩解,或是用隐忍不发来暗示“苦衷”,还是就此撕破脸坦然相告?
脑海里晃过的种种策略,都让他提不起实施积极性。他抬起头,平静地说:“不管是谈恋爱还是交朋友,我从来不和好,也不吃回头草,你是例外……我不知道还能例外多久。”
回复他的是张勉将人拽过去,尾音淹没在:“你的身体知道。”
唇瓣被刻意吮吸,口腔闯入另一个人的气息,舌纠缠在一起,引起皮肤阵阵颤栗。王旷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完全升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
张勉意犹未尽地退出,看向他眉眼含情的狼狈模样,似有所指地问:“我们这样不是第一次吧?”
感到怀中的身体僵住了,张勉抚摸上他的脸颊柔声细语:“你别想再骗我了。你就是不甘寂寞,喜欢出轨……”
王旷消沉地闭上眼。
那时候他和杨清林分手,沮丧地坐飞机回来,在床上躺了两天。
张勉在外地考完试,一下火车就直奔他家,把他从床上抓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很好玩是吧?”
“……”
“就为了一个狗屁女人?”
那是他们关系最铁的时候,王旷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火,惊慌地想挣脱。
“你不是很洒脱吗?哦,感情大师,情圣,那请问您呀,怎么总被玩成这样?”
张勉把他衬衣的扣子一颗颗解开,活像一个地痞流氓,笑说着些混账话:“让我看看,说不定还打了个分手炮吧?”
他拖着赤条条的王旷又滚回床上,摸着身下人光滑的肌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也好像是在找借口。
是王旷主动吻了他。
两个人贪婪又急切地做着最亲密的事,却都一言不发,好似生怕惊动神灵。
他们沉醉地拥吻,王旷的手向腿间摸去,直到对方咬住他的脖颈,释放出滚烫的欲望,一切归于平静。
谁都忘了在这张床上一起打过的游戏,口嗨说过的逼话,放肆谈论过的女星。
王旷的嘴唇被吻的鲜红,那双眼睛流露出被疼爱后的情动和脆弱。
清醒的欲求不满。
张勉听到他的祈求:“我的心好疼啊,你来摸摸它。”
这不是爱,什么都不是。张勉知道他只是在诱惑自己,来抚慰空窗期的难熬,却装作没发现一样欣喜若狂。
“24号餐齐了。”
声音刚落,王旷迅速从张勉身上坐起。门帘被拉开,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对二人暧昧的姿势视而不见。但王旷还是感到异常的羞耻,幽怨地剜了张勉一眼。
张勉掐了一下王旷后腰的**,王旷反射性地颤抖,不敢再瞪他
沉闷的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张勉想说的话终究没能出口,只说:“以后不许撂我电话,不然我就……”
他凑近王旷的颈部,叼住他的耳垂反复舔舐,含糊地说:“奸了你。”
听到这话王旷整个人软了,身体不可控制地回忆起那次的快感,以至于瘫在张勉怀里,任由他的手伸进衣服里四处点火。
他深知张勉有多现实。如果自己真的对他下手,恐怕别想再清心寡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