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奉贤刻意强调外人二字,见郭老似有不忍,只好补充道:“当然,她为咱们家操持这么多年,也不会亏待她。”
郭老看着冷峻的大儿子不顾往昔情面,将继母和弟弟扫地出门,不禁感慨世事无常。
他难得抛却了几分恇怯,好像真正的一家之主般郑重地说:“奉贤,我和方芊……始终想的是你继承家业。起名时奉贤这个贤字,是我们对你的厚望。所以你弟弟和你本来就不同,他也知道。”
郭奉贤有那么几秒愣怔,他生母的名字有多少年未被提起过了?他知道郭老的意思,无非是暗示对他弟弟手下留情。
可郭奉孝本人的想法呢?他那个野心勃勃的弟弟,还是趁早除掉为妙。
“你哪里都好,把家产交给你,我很放心。可你有一个短处——你的志向、眼光不够远。”
郭老的面容带了点为人父的慈祥。他这辈子中很少给晚辈讲道理,如今必须提点一番:“我不奢求你做大做强,但你要记得,将来不是要你打理,而是你要去打拼。”
“以前……我和你母亲把你拘得太很了,所以你习惯按部就班,万事求稳。可有些时候,不妨试试冒一次险。”
郭奉贤彻底愣住了,待郭老离开了许久,他还在低着头发呆,耳边回响起前世他说的话。
“……你何不让他一回?他既然煞费苦心夺海城,便让他去吧。我们只需牵制他入城,慢慢消耗他……”
那个人眉眼带笑,劝诫他说:“哪有没风险的事呢?尤其我们干大事的。就算输了,对我们来说也不会万劫不复,况且重建海城的大笔资金足够他头疼……”
王旷……
郭奉贤难以扼制汹涌袭来的思念,迅速打通一个电话:“人找到了吗?”
“人找到了……但是……”
郭奉贤刚激动一下,心就被推入谷底——“王旷和……郭奉孝在湘馆吃饭。”
他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两年前你就和他见过面?
你和我说的那些话,真的不是在维护他?
王旷你到底……到底是怎么死的?
郭奉贤忽然有种无力感,原来哪怕自己重生了,还是有那么多未知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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