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手。”
“我说的不对?”
张勉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这些年来王旷花样百出的情史,随便哪个稍有姿色的“陌生人”,都可以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堂而皇之地和王旷耳鬓厮磨。
王旷较不过一身腱子肉的张勉,也来了火气:“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昨晚怎么回事?”
张勉耐心告罄,不想和他解释。不过说起来,这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一个是存心的,一个是喝醉了。
“你说啊,怎么不说了?”
“我说什么,反正就是你想的那样。”他起身,生硬地把头撇到一边,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坦荡。脱离桎梏的王旷半坐起来,视线下移,张勉袒露的胸膛上两人欢好的痕迹清晰可见,几道暧昧的牙印,明明白白地撞进王旷的视野。
他一把拽起被子披在张勉身上,眼睛看向别处:“你先遮一遮哈,兄弟我属实有点接受不了!”
这都是昨晚你咬的好吗?张勉冷哼一声,嘴上倒也没反驳。
先放下酒后乱性这件头疼的事不提。他这样的反应叫王旷有些手足无措,还有点复杂。
张勉很少对他耍脾气,自从长大了以后更是。他平时是很好说话的、任由王旷搓扁揉圆。这并不是说王旷苛待他。在具体表现上,小时候,周围人都说是张勉在依赖王旷的照顾。
没有多少人会那么傻,被空手套走真心。王旷用心了,所以也得到了应得的。
至少,在曾经的几年里是这样。
我和别人一夜情关你什么事?你趁乱搞了我,现在还给我脸色看?这句话本到了王旷嘴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咽下去了。
没有多说的必要了,王旷凝视他英挺的侧脸,厌倦再一次袭上心头。太多的陈事伏笔,致使两人走到如今的地步。昨晚发生了什么,双方心知肚明,并且也只能心知肚明了。
这颗石头,实在没法给将近枯竭的水池惊起什么大波澜。
张勉虽干脆利落地沉默了,但心里还是忐忑的,房间里静谧的气氛加大了他心中的恐慌。
他想,不怕王旷就此和他绝交,十年间闹绝交的次数也不少了,但两人从来没分开过。这样的侥幸心理,强迫他冷静下来,可心底隐隐的不安依然在徘徊。
他的判决是:王旷看似无所谓似的,甚至可以说是十分潇洒地离开了。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仅有临走前给他的那个眼神,还有点可值得琢磨之处。
那一眼莫名的神情,让张勉有些恍惚。
他把自己重新塞回被子里,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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