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知道又有多少少女梦要碎了。
……
时间还在,太阳刚刚升起来不久。
安静的苏宅,苏詹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h市的当地电视频道正在播放早间新闻。新闻正在报道昨天晚上的慈善晚宴,知名的华人女画家eve首次明确到中国发展,明确已经选中h市为工作室首选城市……画面里,雍容优雅的eve女士搂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苏詹死死盯着电视画面上的女人,好久,才吃力地眨了眨眼。
他的脑袋正胀痛着,还有一阵阵的晕眩,原本想要伸手揉一揉太阳穴,却发现自己抬不起手。
他终于慌了。
张妈刚好出门采购,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努力地深呼吸,终于够到了手机,艰难地的用笨重的指尖调出了洛棋的电话号码。
“……过来,叫上救护车,快些。”
然后他挂断电话,躺在沙发上吃力地喘息。
他的手机界面正在不断拨打着苏梨的电话,然而没有人接听。最后他无奈调出了微信,艰涩地苏梨留了一个语音信息。
“小梨……爸爸的身体有一些不舒服……等下可能会去一下医院……”
“你……不要害怕。”
“……有事找陆倾……”
最后一件事情交代完毕,苏詹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任凭自己的身体陷进沙发里。
耳畔还响彻着电视上主持人兴奋的声音:“有业内人士分析,eve女士这一次回国可能是长期的发展,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h市这两大力发展文创产业的结果。只有梧桐枝才能引来金凤凰……”
……金凤凰么?
苏詹闭上眼睛前一直在想,可惜他从来不是梧桐枝。
……
苏梨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午后。
医院的电梯正在检修,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感谢这半年来的晚锻炼,她几乎是飞奔着上了七楼,终于在icu的门口找到了洛棋。
“洛叔叔……”苏梨上气不接下气,“我爸爸怎么了?他怎么会突然住院,他……”
苏梨感觉自己也有点晕眩,她知道这是自己的焦躁症正在侵蚀意志,她定了定神,还没组织好语言,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苏梨……”陆倾抓住她的手腕。
“我没事。”苏梨摇了摇头。她确实并没有失控,眼泪只是自然的生理现象,她现在只关心着爸爸的病情,可是iuc门口根本就没有医生和护士。
陆倾抬起头看着洛棋:“你知道的吧?”
洛棋一怔,看着眼前冷静的年轻人点了点头:“是。”
苏梨:“我爸爸他……”
洛棋的眼睑低垂,声音并不慌乱:“苏先生一年多前检查出脑膜瘤。”
苏梨急切问:“严不严重?”
洛棋摇了摇头:“……不算严重。”
听见答复,苏梨整个人虚脱地瘫坐在地上。她看着iuc门口“禁止进入”的标志,愣愣地听着洛棋讲了一个她完全不知道的故事。
原来苏詹早就在一年多前就已经查出了脑膜瘤,肿瘤是良性的。脑膜瘤的治疗手段只有手术,手术的危险系数不算高,但是后遗症的概率却很大,毕竟它长在了非常危险的位置。苏詹在确诊之后就拒绝治疗,这一年来也并没有病发,直到今天……
苏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洛棋看到她呆滞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我原本是秋山医院的脑外科医生,一年之前就是我接诊了苏先生。我当时建议他直接手术,不过被他拒绝,之后他重金邀请我做他的生活助理,为的就是……时刻监视他的病情。”
也许命运真的喜欢与人作对,他几乎绝大多数时间都陪伴着苏詹,但是谁能想到他的病情会在这样一个安宁的早晨忽然开始发作?
他和急救车同时赶到,苏宅空无一人。
苏詹已经躺在沙发上晕厥了过去。
索性送医及时,苏詹的病情已经转危为安,只不过秋山医院也并不具备足够的条件去处理长在他颅内的肿瘤,目前也只是希望他自己能够尽快苏醒。
“我爸爸他……为什么不肯手术?”
“因为手术存在不确定性。”洛棋轻叹,“丧命虽然是小概率,还有可能语言中枢受损、瘫痪,甚至也有可能直接变成植物人。”
这些可能性都是冰冷的百分比,苏詹不肯手术,因为他还有一个养在温室的女儿。
在确定她能够独立生活之前,他哪里肯赌命?
他怎么敢?
洛棋很快就离开了医院,目前苏詹已经发病,他需要尽快去联系国外的专家,看看能不能邀请他们到中国来为苏詹进行手术。
苏梨就守在病房外面,席地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等着icu里的苏詹苏醒。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张妈来劝了无数次想让她去休息,都被苏梨坚决地拒绝,最后张妈无奈,也不知道从哪个病房借来了一张小小的凳子。
苏梨坐在凳子上睡着了。
陆倾看见她口袋里手机不断地在震动,他掏出了苏梨的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名字是:eve 。陆倾想了想,替苏梨接了电话。
“小梨,你今天没有在学校吗?”电话那端的eve听起来有些紧张。
“她没有空。”陆倾替苏梨回答,他的目光悠悠飘到病房里,若有所思,“她的父亲住院了。”
“住院?生病了吗?”eve的声音听起来更紧张了。
“重病。”陆倾说,随即挂断电话。
他在苏梨面前站了一会儿,确定苏梨已经熟睡,才小心地抱起她,把她送到了隔壁的病房里。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