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了一样趴在那具身体上一下又一下的撕咬,身上的血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那个女鬼的,让人忍不住发怵。
吞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左梦池也慢慢站了起来,她身子微微颤抖着,地上只剩下一张被撕的面目全非的人皮。
许久,
许久。
一个颤抖的声音在她身后最不起眼的角落响起,他说:“梦……梦池……”
左梦池抖得更厉害,吴渡心也跟着一惊,完了,终究还是被夏云知道了。
他被甩出去的那一刻就知道要完了。
只要他离开那个规定的距离,在楼上的左梦池就会化为鬼态,而夏云就好看到原本在他眼前的人突然消失。
其实他没有想到,左梦池会赶过来,因为不一定是不是幻觉的突然消失一下总比这个人其实是个鬼让人容易接受一点。
为了救他,她把自己的秘密坦露在她最不想告诉的人面前。
“全看到了,”左梦池胸口剧烈的起伏手指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始终不敢回头看一眼夏云:“怕吗?”
夏云弓着腰一瞬间像是憔悴了许多,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俨然是被吓傻了,嘴唇不停抖动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这个反应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插在左梦池心上,她早就知道大小夏云胆子就小特别怕鬼,所以她早就想过这个可能,如今真的发生了她才知道原来这么疼,她苦笑一声,似是在嘲讽自己一般,她想就这么消失可是又怕再吓到夏云,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
她就只能站在原地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谁知身后突然有一双手紧紧的把他圈进了怀里,虽然是鬼她仿佛都能感受到那灼热的体温。
夏云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任凭她身上的血迹污染他的衣服:“你知道的,我胆子小,”他更用力了几分:“可是怎么办我真的好爱你。”
良久,他才觉得自己怀里的人有了生气,她局促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募的消失了。
夏云怀里突然一空不由得踉跄了一下,他四处张望都寻不见左梦池的身影,最后视线落在一旁的吴渡身上,声音依旧是颤抖的:“吴……吴道长……”
吴渡朝他挥了挥手把他带进了屋子里。
夏云依旧没从惊吓里走出来,手里拿着的咖啡杯一圈接着一圈的水纹就没停下来过,手上得黑**串和杯子磕的叮当作响。
他好像记得左梦池提过,夏云的这个珠串从来就没摘下来过。
“你别怕,这里很安全,你也别多想,被你那么一闹她估计是有点不好意思,需要时间消化消化,说不定一会儿就下来了。”
夏云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点点头。
“刚才抱她的时候不是挺刚的吗,这会儿胆子怎么这么小?”
“吴道长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胆子一向小你又不是没见过。”
吴渡心想应该是飞机上那次,内容他都忘了好在许末给他说了个大概:“怎么又叫我吴道长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这么叫着有安全感。道长,梦池她到底是……?”
吴渡从头到尾把左梦池的经历给她转述一遍:“她现在白天人晚上鬼的,估计是因为阳寿未尽有人强行把他的魂魄剥离出来的缘故。”
听完这些夏云早就已经气得不行腾的站起来有气又怕的样子实在好笑:“谁这么缺德!”
“吴道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你救救梦池。”
“我要是能救不早就救了,还轮得到你开口?”连许末都救不了,更别说他这个货真价实的冒牌货。
他自言自语道,眼神到是格外认真:“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她需要我,我去找她!”
“你不怕她?”
“那可是梦池啊!”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她就是坨屎我都不她臭。”
这该死的直男癌比喻……
夏云说走就走,杯子往茶几上一摔,珠串也猝不及防的撞了个震天响,吴渡心里都跟着一揪,这声音手机屏都能碎好几个了,珠子到是一点事都没有。
“你这珠串质量挺好啊。”
“啊?你说这个啊,祖传的,说是能辟邪,听我妈说我小时候晚上总闹,又哭又踹的跟撞邪似的,但是只要带上这个就不哭了,所以从来没摘下去过。”他看着它若有所思:“吴道长你说梦池带上这个会不会有用!可以辟邪的!”
“得了吧,她本是就是邪。”
“说的也是……我得去看她了,一会儿见!”
话音刚落他就一溜烟的跑了。
吴渡坐在沙发上闭着眼,不知怎么的他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
而且他有直觉那个地方一定是个关键。
可是究竟是什么地方他怎么也想不出来。
吴渡突然想起狗子和大脸还被关着,于是起身打算去把它们放出来。
等走到门前他看到墙上的开关,顿了顿,他鬼神神差的把灯关了重新做回原来的位置,在黑暗中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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