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吗!?”
“不然呢?”
……
吴渡全当自己走狗屎运撞到了一个脑回路清奇的鬼,反正对他而言是好事他也就不计较了。
“你说吧,那东西现在在哪?”
“在主人那。”
那就是说现在已经到了许末手里!那他是不是看过了!很快吴渡就否决掉了这个想法,若是许末看了依他的性子肯定会立刻来找自己对峙,既然没来那必是没看。
虽是这么想着,但他还是脱口问出:“他看了吗?”
大妈单纯无辜的眨着几乎看不见瞳孔的大眼睛:“看了啊,看了好几遍了呢,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能让主人看那么多遍。”
……
晴天霹雳……
吴渡觉得自己一阵脱力,慌乱的不知所措。他从未想到过这个可能,或者说他想到了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了,他一直坚信只要许末没有来就一定意味着他没有看到。
可是现在事实却告诉他,许末不仅看到了,而且没有要来找他的意思。
为什么?
是没有相信那封信的真假,还是对自己彻底寒了心也觉得这是了结的最好时机,亦或是……他伤的下不来床了。
“他伤的很重吗?”
“嗯,是很重。”
“那……他有没有下过床?”
“没有。”
吴渡像门外那个被他踩了半天的石雕一样矗了半天,突然冲了出去重重的关上了门,他也不管会不会把人引上来,一路狂奔直奔许末的房间。
大妈看着紧闭的房门操碎了心,她怎么就搞不懂为什么主人明知道吴渡溜进来了,却也什么都不做,既不来找他,也不让其他人来打扰他。
……
吴渡心跳快的惊人,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疯了一样想要冲向那个房间,只是觉得许末看了那封信就是压垮他所有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既然一切已经这样了,已经无法挽回了,索性就把所有的矛盾都一次性说开吧。
许末伤成这个样子责任在他,他不能不闻不问。
他对许末的亏欠不能继续置若罔闻。
可是门推开了,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吞云不在,房间里只有许末一个人,他缠着满满一身的纱布坐在床上,正满脸震惊的看着他。
吴渡骤然紧张起来,像是小学生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念演讲稿,大脑空白的一个字都搜索不出来,只能不停的捏着衣角指望有人能从天而降解救他一把。
所有的冲动褪去只后,理智再次占了上风,他只能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要来?
“你……你怎么样了,”吴渡站在原地踌躇不敢继续上前一步。
许末一言不发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
这一看让他心里更加发毛了。
“对……对不起!”他在舌尖绕了好几遍才把那句话说了出去,这句话说了出去他心里到是舒坦了许多,久压在心口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是偷溜进来的,我从外面的雕塑……”
许末突然开了口,声音哑哑的:“我知道。”
“啊?哦。”怪不得那个大妈能说话也不拼命求救,原来什么都瞒不过许末的眼睛。
“可是为什么?”
“我本来是想来拿回我的信的,我一直以为只要你没来就是没看到,所以我才……可是女高音大妈说你已经看过了……我……我就……就”吴渡闭上眼睛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道:“对!没错!我一点都不记得你了!就像信里面说的那样我不仅招鬼而且还有很严重的失忆症,那次见你根本就不是因为你换衣服而没认出来,根本就是因为我当时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也没有什么狗屁女朋友,就我这样的谁眼睛瞎了能要啊,当时就是随口一诌,谁成想咱俩是那种……那种关系,我现在已经猜的**不离十,我的确没有给你带绿帽子找小三什么的,可是我……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带着对你的那份感情一起都忘了,我知道我不是人,我就是个死渣男,你要是怪我我无话可说。”
吴渡看着许末怔怔的样子,忽的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对不起,我不是说你眼瞎,我就是打个比方……他妈的怎么越说越乱……”
许末整个人已经都懵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凌晨三点钟吴渡突然冲过来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而且内容格外匪夷所思,让他几乎反应不过来,而且吴渡说的信是什么,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内个,插一句啊……”女高音大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那个信是什么?”
吴渡愣愣的看着她,张着嘴一副吃了屎的样子。
大妈纠结着小心翼翼的问:“你……你不是来找行李箱的吗?”一边说她还一边比划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形状
“行!李!箱?”吴渡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几个字。
大妈呆萌的点了点头。
吴渡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什么狗屁行李箱!
去你妈的行李箱!
老子找的是信!信!信懂吗!
耍来耍去,他竟然把自己给耍进去了!人家不打自招还问问呢,他这感情倒好连问都没问,大半夜屁颠屁颠的跑人家家里把一切都说了!
“林大嫂,你先回去吧。”许末见吴渡要杀人的表情终于尴尬的发了声。
“哎,好好,”林大嫂像是拿到免死金牌一样连忙跑了,房间里回荡着她那女高音一样的叫声:“唉呀我的妈呀!”
“吴渡你……”许末掀开被子走到吴渡面前。
吴渡打断他崩溃到:“你不是伤的下不来床吗!?”
“嗯?”
靠,原来人家不是伤的下不来床而是心里苦不想下!
许末张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就被吴渡猛然抬起的手打断,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别跟我说话!”
“真特么日了狗了 。”吴渡自嘲的笑了笑,忽的像来时一样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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