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昂头,厉声道。
佘淑娴道:“有!玉壶就是人证!”
“玉壶?”
纯贵妃冷然一笑,道:“严刑拷打逼出来的证言,能有多少可信!”
随即,她挤出眼泪,对乾隆道:“皇上,臣妾冤枉啊!”
“真的是冤枉吗?”
乾隆看向佘淑娴。
佘淑娴道:“玉壶确实曾在慎刑司受刑,但她在慎刑司受刑期间只承认钟粹宫送去储秀宫的香囊中装有让人心神不宁的药粉。五阿哥和皇后娘娘的两桩,俱是臣妾将玉壶放回钟粹宫后,玉壶自己寻皇后娘娘招供的!”
“既然香粉有问题,为何不立刻告诉朕!”
乾隆有些不开心。
佘淑娴道:“得了玉壶的证词后,臣妾立刻去内务府取了储秀宫的香囊送到太医处查检,太医认为,香囊中的香粉虽有问题,但非慧贤皇贵妃仙逝主因,劝臣妾谨慎行事。”
“娴贵妃此举,实是与人为善,皇上莫要苛责。”
富察皇后也为佘淑娴说话。
乾隆听了富察皇后的劝诫后,道:“皇后说得很有道理,娴贵妃,你继续往下说。”
“嗻。”
佘淑娴顿了一下,道:“玉壶招供后,臣妾念及与纯贵妃的姐妹之情,有意放玉壶出宫,还特许玉壶在出宫前一天去钟粹宫与纯贵妃道别。岂料第二日,内务府来报,说玉壶逃走了,去了长春宫,臣妾来长春宫查问,才知玉壶竟然……”
“皇上,臣妾亲眼看着叶太医用磁石将玉壶体内的银针取出,”富察皇后道,“事后臣妾还特意问了慎刑司的管事,管事说,慎刑司内并无这等手段!”
“臣妾送玉壶去钟粹宫与纯贵妃道别前,也曾请太医为玉壶诊脉,太医的医案可以证明玉壶回钟粹宫前,身体非常健康!”
佘淑娴此时又补了一句,并呈上两份医案。
她知道纯贵妃会在东窗事发后倒打一耙,所以提前备好了所有可能需要的东西。
乾隆迅速扫了眼医案,对纯贵妃道:“贱妇,还有什么话说!”
“有!”
纯贵妃抬头,看了眼玉壶,道:“臣妾确实给储秀宫送过香囊,但臣妾在香囊中装的是安神香粉!臣妾直到听了娴贵妃姐姐的话,才知有人将臣妾预备的安神香粉换成惊神香粉,意图诬陷臣妾!而这人,正是玉壶!臣妾恨玉壶的背叛,这才一时冲动,做了针刺玉壶的事情!”
她再次叩拜,道:“臣妾对皇上和皇后从来忠心耿耿,绝无谋害皇嗣谋害皇后娘娘之心!”
“你胡说!”
玉壶悲愤地看着纯贵妃,声声带血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奴才便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造谣主子,实在是——”
“不敢造谣?”纯贵妃冷笑道,“那本宫问你,你有证据证明本宫谋害五阿哥谋害皇后娘娘吗!”
“……奴才就是证据!”
玉壶挺直腰杆。
乾隆闻言,皱眉道:“皇后,这事听起来有些——”
富察皇后道:“臣妾以为,皇上应该先听一下娴贵妃的意见。”
“嗯。”
乾隆点点头,对佘淑娴道:“你倒说说看,这事怎么处置?”
佘淑娴道:“臣妾以为,纵玉壶所言不实,纯贵妃这般温柔体贴,竟也能做出针刺奴才的事情,着实让人震惊。”
“确实……”
乾隆眯着眼,沉思一番,道:“蒙古厨子的事情,娴贵妃你再查一查,务必给瑜妃母子一个交代!慧贤皇贵妃的事情也是如此。至于纯贵妃——勿论玉壶之言是否属实,你对贴身宫女做出这等凶残之事,可见是心口不一之人,朕从今往后不想再见到你!”
“皇上!”
纯贵妃大惊,连连哀求。
乾隆道:“不要再喊,朕现在听见你的声音就恶心!”
“可是皇上,臣妾确实是冤枉的!臣妾……臣妾……”
纯贵妃见乾隆转过身,于是转向皇后,道:“皇后娘娘,求您为臣妾说几句吧!臣妾是冤枉的!”
“纯贵妃,那么多的证据摆在面前,本宫实在无法继续信你。”
富察皇后也拒绝了纯贵妃。
纯贵妃见状,只能抛出杀手锏,道:“皇上,您可以不信臣妾,把臣妾打入冷宫,但是臣妾如今身怀龙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