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之后不久谢益清就滑倒在后座睡得人事不知,贺兰和江仕春聊一些工作上的事,一路没怎么堵车,十分顺利就进了省会的三环。
分别在即,江仕春顾不得后座的谢益清是真睡还是假睡,低声说道:“你明天来接小谢的时候顺路再给我带些饺子来吧,梅姨的馅儿调得真好。”
“行啊,你想吃什么馅儿的?”
“什么馅儿都行,我不挑,只要送来就好。”
贺兰心里甜丝丝的,这人真是,想见面还非得找个由头。
车停在单位门口没有熄火,江仕春抱紧食盒,说道:“那我走了。”
贺兰刚想叮嘱他饺子记得热过之后再吃,就见江仕春火速往后座方向瞄了一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的速度吧唧一下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这人亲了之后就跑,下车的步伐还是那么稳健,站在马路边摆手告别的身姿依旧挺拔,唯一露馅儿的地方只有他那双已经红透了的耳朵。
贺兰默默启动车子,开出老远才出声叫醒后座的谢益清,“再装就过头儿了,谁家好人睡觉拿胳膊肘捂脸啊?”
谢益清抻一抻懒腰坐起来,揉着脸颊一脸不解地问:“装什么?到地方了吗?”
罗英民发达后在省会中心地带的豪宅区买了栋别墅,全家老小住在一起。豪宅区的保安尽职尽责,对从未见过的陌生车牌和一年只出现一次的谢益清严加拷问。
谢益清对贺兰说:“我步行过去就好,你先回去吧。”
贺兰望了望小区围墙上的住宅宣传图,心说步行进去还不得走五公里,不如费点嘴皮子开进去算了。
两个人同时下车去保安那里登记,这时身后嘀嘀两声喇叭响,贺兰转头一看,一辆纯黑色的奥迪缓缓停在雅阁后面,主驾车窗降下来,露出罗钊那张油头粉面的脸。
“哟,这不是谢大公子吗?今儿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啊?”
说话的却不是罗钊,而是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一个年轻女孩子。年纪大约二十左右,梳着蓬松的高马尾,单眼皮肿眼泡,眉毛画成咖啡色细细的两条,咀嚼口香糖的动作使她那两瓣嘴唇红的像刚吃完死孩子一样。
看着就让人讨厌,贺兰瞥了二人一眼,问谢益清:“她谁啊?”
谢益清:“罗倩。”
哦对,除了罗钊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以外谢益清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贺兰抱臂,眯起眼睛说道:“是够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