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
"
不是反问,而肯定。
赵深点点头,”我小时候身体不大好,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也是双生子,因为是头一胎我娘生了三天才将我们生出来。
我那弟弟因为憋得太久,生下来没多久就断了气。
我也是病歪歪养到三四岁了,一度家里都觉得养不活了。
那时你爹刚从边关退下来,村子里的人都怕他,只有我不怕他,还十分喜欢亲近他。
每次他路过我家门口,我都歪歪倒倒地冲过去要他抱。
你爹看我三天两头的生病,这才提议教我打拳。
我也是从那时起跟着他练拳的。
后来,你爹成了亲,有了你……
"
赵深说到这里意识到不对,顿了顿改口道。
"应该是有了你姐姐,还曾想给我们订娃娃亲,是裴氏死活不同意,说她的女儿以后定是要嫁个读书人的,不可能和她一样嫁给泥腿子,这事便作罢了。
"
苏妍妍听着他这话并没有怅然之意,反而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玩笑道,“好在没成,要不然你岂不是成我姐夫了?
"
赵深知道她是在说笑,也笑着道,”是啊,要不然就成你姐的未亡人了。
"
说到那个早夭的姐姐,苏妍妍也替她感到心疼。
因为自己的亲娘与人偷欢,而没注意到被压死,她当时该是如何的无助啊。
若是她活着,有他爹那样的父亲,想来也是很幸福的吧。
赵深见她脸色有些不对,连忙转移了话题道。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也给师父上柱香。
"
苏妍妍点点头,“也好,那你明天早点回来,我们一大早就上山,免得村里人看到问东问西。
"
他爹的事她还没查清楚,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
赵深应声,”行,我寅时正回来,再晚天就要亮了。
"
这个时代的人习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又正值农忙,天麻麻亮就会有人下地干活,他们要想不被人看到,也只能摸黑进山了。
赵深还要回新宅那边,今天新到了不少砖瓦,他夜里要宿在那边看着东西。
待他走后,苏妍妍关了院门,也进屋睡去了。
次日,天还没亮赵寡妇就在厨房忙活了。
昨天买回来祭品,她分成了两份分别装了碗碟,给苏二柱的那份,她还特地多放了一瓶酒。
东西收拾好放在箩筐里,一会他们挑着就能出门。
苏妍妍揉着惺忪眸子走出房门时,就看到厨房灯亮着,赵寡妇在灶台边摊饼,赵深则在灶下烧火。
"娘,你什么时辰起来的,怎么都弄好了?
"
原本,她是算好时间起身的,没想到这两人比她还早。
赵寡妇还没开口,赵深便替她回答了。
"比咱们早两刻钟。
"
说着便又对苏妍妍道,“你先去洗脸吧,咱们吃点东西就上山。
"
苏妍妍点头说,
"好。
"
说着便直接打了一盆凉水去了院中。
一捧凉水泼在脸上,原本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人终于清醒过来。
飞快的洗漱过后,卷起饼子吃了两口,便与赵深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