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之中,随着安陵容进入了养心殿,换上了一袭白色的寝衣,允袐已经去了净房。
宽大的养心殿,一方拔步床榻,重重帐幔安静的垂落,安陵容站在这床榻之前驻足了许久,才缓缓的躺上了床榻,双手枕在脑后,青丝被拨动在一旁垂落。
她看着上头的银制香球出神,前世她未曾敢忘,她就是在这养心殿中侍寝,又被原封不动的抬了回延禧宫。
如今位置调转,她倒像是一个君王,正在等着允袐的侍寝。
当侍寝二字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的时候,她没来由的,唇边浮现了一抹促狭的笑意。
景安内政已稳,治水颇见雏形,当要开始科举了。
这一次,景安无论男学子还是女学子,当都能下场。
她的手勾住了一旁的青丝,突闻殿外脚步声,她侧转了身子抬眸望去,这一望,倒叫她怔愣出了神。
她眼底有化不开的惊艳,她一直都知道允袐是好容色的,可是今夜的允袐,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他不同寻常的穿上了一袭赤红色的寝衣,寝衣外,还绣着安陵容最爱的紫薇花,紫薇花一路攀附,停留在凝白玉脂之上,腰间缀着一柄折扇,他浓烈似一簇要作乱的火。
允袐窥见了安陵容眸底的惊艳,瞳孔暗沉了一分。
他疾步走上榻上,放下了帐幔,凝眉恼问:“你透过了本君想起了谁?”
安陵容一手扶着香腮,一只手,缓缓的顺着紫薇花的伸展枝叶,深入那寝衣之中,不断的往下,往下。
允袐一袭红袍,轻咬着下唇,喉结微动,他如烈焰的红衣翻飞,抽出了折扇抵在了安陵容的身前,似不允许安陵容再靠近他一分。
扇子抵在安陵容的胸膛之上,软软的触感透着扇子传来,安陵容抬眸笑着,一只素手轻轻拢上允袐的手指,笑得灿烂,她凑近问道:“怎么,朕的王君现在还会学着用扇子寄情了?”
允袐眼底,漆黑似泼墨,他瞳孔紧缩,还是不死心的追问道:“你还未说,你透过了本君想起了谁?”
“透过?”
一只素手上前,借着力,将折扇轻轻往下,又接过那折扇倾身上前,她眉眼如画,但手上动作不停,也不知是那赤红色寝衣带子系得太过松垮,还是那折扇有意在此刻契合。
只听得“啪嗒”一声,那红色寝衣的系带应声而落。
“朕不喜欢透过,喜欢赤裸裸。”安陵容笑意更加促狭,她眼角长睫一簇簇,每一簇都在诱惑着允袐上前,允袐双手成拳,还是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你为何从来不说爱本君?”
“从始至终,你就像是一个负心汉一般,你从不说爱。”
“如同钓鱼台上头的垂钓者,这些后宫众人,乃至前朝,乃至整个景安,你似乎都把所有人当做鱼塘之中欢快游动的鱼儿。”
“而本君,便是那里头最大的锦鲤,任凭你洒落几个鱼食,对本君笑上一笑。”
“本君能在里头任你驱使,将所有不敬你的鱼儿赶至一旁。”
“可你,从不说爱。”
“有一刻,本君甚至以为,你就是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