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江,你们叫我江老汉就行了。”老汉说道。
几人拿起水饮用,意外的发现竟甘甜爽口,不等询问,老汉便得意的笑道:“这水是山里头流出的山泉,甘甜解渴。”
“来时我见外边搭起了火架子,还到处结彩,怎的回事?”弄青问道,这是要过节吗?
“嘿嘿,今年我们大丰收,今晚要办个篝火会庆丰收,几位干脆就留下来和咱们一起过好了。”
“看来你们日子过得不错呀,”子君道,“不过为何人们一见到我们就全部躲开了。”子君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同天都的街头一样,方才来时,原本开开心心结彩的人们一见到他转身就躲屋里去了。
江老汉羞愧笑道:“也不是啥,咱们没见过世面,几位公子相貌如此出众,实在让人难以直视,这才躲了起来。”
“原来如此。”子君似懂非懂,端详了下魄火弄青几人的相貌,感觉也不是十分出众,不至于无法直视吧。
显然他还不清楚问题出在自己的身上。
江老汉又道:“日子也是从去年才好起来,要不是新城主继位,咱们也没办法丰收,这新任城主真是位好城主啊。”
“何出此言?”魄火问道。
江老汉道:“以前无论收成好坏,要赋的税钱都是一定的,若是收成好还好说,可以前没河道,一旦天不下雨就没法灌溉,没几年好收成的,自从去年新城主继位后,不仅修了河道,还将税钱改成分成收,不管收成多少一律只交四成,咱们这日子才好了起来。”
“收你四成税钱你还开心啊!”弄青瞪着眼说道,不自觉的瞥了一眼魄火,心想真是压榨百姓!剥削民脂民膏!
“公子你是有所不知,换做以前就算把全部的收成都缴上去都不够,现在才缴四成已经算是不错了,况且修了河道,粮食丰收,就是六成也比以前多的去了。”
听起来有些道理,弄青又看了眼魄火,记得魄燚说过魄火不成气候,看来并非如此。
魄燚微垂下头,一丝复杂的情绪陡然弥漫心头,他原以为魄火玩世不恭不善政事,没想到……若换做是他说不定百姓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魄火真的是一个好城主。
得到百姓颂扬理应得意的魄火却也低眉沉气,心中复杂,他人不知道,其实这两条决策均是子君提出的,修河道的本意是防洪,分成赋税是为了防止那些富贾钱多税少,当初他还觉得有些荒唐,没想到切切实实的造福百姓。
江老汉说的兴起,又道:“我听说啊城主住的城堡里头戒奢从简,不浪费咱百姓赋的钱,多好的城主啊……”
“江老汉——”一个呼声从外边传来。江老汉顿了一下,转而说道:“哎哟,都忘了要准备篝火会了,几位在这歇息,我先出去了。”说罢,一溜身就蹿出了门外。
魄火愈加羞愧,因为戒奢从简也是子君提出来的,用以巩固民心。
魄火和魄燚各自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弄青饮着水,对二人的沉默不感兴趣,但似乎知晓其缘由。
沉静片刻,子君打破了沉默:“毕竟是天都延边的百姓,生活较好不足为奇,要想彻底了解掩月城的状况,城主还需多处查访。”
魄火怔了一下,回神应道:“嗯。”
之后再无人语,在沉静诡异的气氛中休息了一阵,直到一个农妇进来为几人重新递水,才恢复生气。这农妇面色蜡黄,有些皱纹,头发灰白,应是江老汉的内人,她将一杯杯水依次摆到几人身前,闪烁的目光暗自打量着子君和褚涩。子君蓦然对上其目光,农妇赶紧撇开头。
“俺是老江的内人,大家都唤俺江妈。”农妇不冷不热的的说了一句,闪躲着子君的目光,莫名几分怪异。
“有劳了,听口音您不是本地人吧。”子君道。
江妈收起托盘,转身欲走:“俺是北岭人,躲旱事逃这来的。”说罢匆匆退了出去,掩门时还瞅了子君一眼,却见灼灼的目光依旧紧盯着她,仓皇合上门离去。
褚涩寻思道:“北岭离此处万里之遥,她如何过来的?”他拿起水喝了一口,不知是否错觉,似乎这水比之前的甜上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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