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嗅了嗅自己,尴尬地笑:“妈这么多天没洗澡,可不就臭吗?”
梅姿嫌弃地扇了扇鼻子:“你快去洗澡换衣服!恶心死了!”
“我的衣服被扔到哪里去了?”经历了一个多星期的监禁,陈越感觉记忆力明显减退,过去的事情已经远得记不清了。
“妈,你不会得老年痴呆了吧?”梅姿斜睨她一眼,“在我家里啊,你忘了?”
说完头部突然尖锐地疼,她痛苦地捂住脑袋。
那个房子还是她的家吗?
那里是她的噩梦,她再也没勇气踏进去,哪怕偶尔想起里面的一桌一椅,伴随着的是骨头断裂的疼痛和死亡的绝望。
“哦,是吗?”陈越茫然道,忽见梅姿痛苦的表情,吓得惊叫,“姿姿,你怎么了?大夫!大夫快来!”
医生过来检查完,开了止痛针,又安抚几句。
陈越等梅姿沉沉睡了,才走出医院。
她记得韶景轩房子的密码,决定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
岳江亭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了离婚起诉书,韩彩玉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人,要离婚必须通过起诉的方式。
“岳总,我找到你说的孙逸了,可他拒绝承认和韩彩玉旧情复燃。”律师打来电话说。
岳江亭恨得咬牙,断定他必然是想借着这事敲诈自己,他们一家三口都一个德性,自己真是瞎了眼,被韩彩玉缠上,又糊里糊涂让孙成志进了他的公司。
和梅雨声离婚后真是什么都不顺!
他迫切需要把一切都还原,让梅雨声回心转意的第一要务就是,尽快和韩彩玉解除婚姻关系。
岳江亭再次来到医院,径直走进韩彩玉的病房,看见孙逸仍旧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韩彩玉病床前。
岳江亭暗自嘲笑,还挺痴情,二十多年了没再娶,这是等着韩彩玉呢。好吧,现在他成全他们。
他咳了一声,孙逸吃惊地回头,神色慌张道:“我、我马上走!”
“急什么?我们谈谈。”岳江亭好整以暇地定睛看他,唇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律师找过你,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现在我准备和韩彩玉离婚,需要你的配合。”
“不不,岳总,我和彩玉只是偶然遇到的,真的没有旧情复燃!”孙逸眸中闪着惊恐的光,“我只是想找我儿子,见她站在小区外面……”
岳江亭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阻止他像个祥林嫂似的继续重复:“我能理解你们夫妻情深,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在等着她回头。何况,你们还有一个儿子。如果我早知道孙成志就是你们的儿子,肯定不会和彩玉结婚的,这是我的失误。”
孙逸嘴唇哆嗦着还想解释什么,岳江亭丝毫不给他机会:“只要你答应配合我完成离婚手续,我就不追究你们一家三口共同做局欺骗我的事情。”
“没、没有,真的没有!”孙逸笨嘴拙舌,不明白岳江亭说的做局是什么意思,只本能地否认。
“呵呵,韩彩玉破坏了我的家庭,你儿子装作投资人进入我的公司取得我的信任,我如果告你们,你儿子就要坐牢!你儿子谎称自己父母长年定居国外,你敢说这不属于诈骗吗?”岳江亭眸子如同古井发出幽幽的光,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微笑。
孙逸更慌了,脸色煞白:“不要告我儿子,不要让他坐牢,求你了!”
他不住地朝岳江亭作揖,膝盖一软要下跪,被岳江亭一把拉住:“哎呀,你这是干什么?我说过了,只要你配合我,我不但成全你们一家团聚,也不会追究孙成志的诈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