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克冲在前面,拉过一辆装行李的金属手推车,把东西往上一扔,甩开两条腿拼尽全力的向门口跑着,我则跟在后面,时而回头举枪对着那些模糊不清的目标射出子弹,时而捂着胸口不停的喘着粗气,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胸膛发热,整个人都在沸腾,这不是战场,也不是游戏,这根本就是人间地狱。
疯狂的士兵并没有因为我俩的疲惫不堪而停止射击,反倒是更加凶狠的用不同的方式招呼着我们,不停的有手榴弹等一系列的手掷爆炸物丢向我们,而视线中德雷克却已经离我越来越远,就连凯撒也已经显得那么遥远,看来我已经跑不动了,不知道是最近过于疲劳,还是放松的太久,我的两条腿如同灌了铅一样,耳朵里除了耳鸣声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再后来,背后不远处,一颗破片手雷炸开了花,而我则被空气中传导过来的气浪,震飞了一米多,重重的栽在了地上。
妈的,我捂着脖子确认过自己的零件儿还都在,正想拼命爬起来,眼前却看到德雷克回头冲向了我,二话没说,把我抱起来扔在手推车上,拼了命的跑向出口,我只能看到他面目狰狞的样子,却听不到他嘴里说的是什么,最后,我俩总算是冲出了车站的侧门,当我翻身跳下手推车,把身后那重重的大铁门关闭的同时,全身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了,胸中一股热流涌动,大口的胃液不停的从嘴里呕了出来,可这一下,却让我觉得似乎在精神上得到了一丝解脱,耳朵也渐渐能够听清周围的声音,可身体却趴在地上,手脚无力。
“一定是刚才被那手雷震到了头,你这明显是轻微脑震荡的迹象,不过不要紧,你这身体结实的很,快,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你看好凯撒和行礼,我去发动车子。”
本以为总算逃过一劫,可没等德雷克的话说完,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再次将我俩的思维拉回到现实的残酷中,爆炸声过后,紧接着的又是密密麻麻的子弹打在背后车体上的声音,德雷克刚要跑出去便被成排的子弹拦了回来,不敢造次,便赶忙低头靠在车边,想要伸出手去拉行李,却又被打在地面上反弹过来的跳弹擦伤了手背,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
我蹲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回身看着德雷克正在用口袋里的手绢包扎伤口,露出一副硬装着没事的样子,竟然还觉得有一丝好笑,我大喊着:“死酒鬼,那包里有什么东西,不就是几瓶酒吗,至于命都不要吗,妈的,凯撒,去把那包拎回来。”
凯撒看了看我,便头都没回,以最快的速度扑向了落在汽车侧面暴露处的背包,它叼住背包后,两个拖拽就把那包拉了回来,而我也在与此同时扑到了汽车旁边,靠着路虎的车门抚摸着凯撒的头对德雷克说到:“这次要是还能脱险,我他妈一定把之前经历的那些个烂事都跟你讲讲,因为跟这次比起来,之前那些,根本不叫事。”
我甚至回想起在北京的那次与巨大雪怪的遭遇,似乎在过往的记忆中,那些如临大敌的恐惧,几乎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而眼前的恐怖,才是真实的。总之,这个世界是越来越离谱了,真不知道以后还会出现什么东西。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