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这一把,赌赢了。
顾觞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迅速愈合起来,除了左手无名指上的伤痕之外,其他的伤甚至连半点疤痕都没留下。虽然身上依旧是血痕碎衣一片狼藉,但那都只是表面罢了,顾觞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言默这么判断,那这就一定是个既定事实。
收回手指之后,言默的身形暗淡了几分,他眯着眼睛扫了一圈房间后,终于又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镜面碎片之中。
室内无风,窗帘的下摆却轻轻地打着旋儿,黑暗中依旧蛰伏着一份蠢/蠢/欲/动,但言默方才的眼神将它们完全震住。
没“人”敢踏出第一步,因为——
踏出去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
顾觞平躺在地上,昏睡了三天三夜。
醒来之后,他的第一感觉就只有一个字——酸。
对,浑身上下像是被拆过骨一样酸,酸中带麻,麻中带疼,总而言之,不是什么舒服的滋味,就连额头都钝钝地疼着,让顾觞恨不能找根尖尖的铁钎,从自己左边的太阳穴捅/进去,再从右边的太阳穴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