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就那么信任宁妄？”
御书房当中，赵靖有些不解地看着文治皇帝。
文治皇帝微微颔首，笑道：“朕当然相信他，不只是朕，太子定然也是如此！”
赵靖拱手说道：“臣替犬子谢过陛下！”
文治皇帝笑着又想说些什么，却是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文治皇帝用手帕捂着口鼻，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脸色都因为咳嗽太剧烈而充血。
“陛下这是怎么了？”赵靖瞪大着眼睛了，连忙喊道：“来人啊，快让御医过来！”
“不用！”
文治皇帝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这天下迟早是年轻人的，早一些交给他们朕也安心，不至于等朕百年之后他们手忙脚乱！”
赵靖心中一跳，陛下这话说得怎么跟托孤一样？！
他看着文治皇帝，忽然注意到那手帕上一丝血迹！
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难不成陛下真的是在布局后事了！？
难怪陛下让太子去了北方，而且将权力给出去那么多！
文治皇帝翻手将手帕攥在了手里，旁边马三保递上来一杯茶给皇帝漱口，并且帮皇帝换上一只新帕子。
赵靖看着主仆二人娴熟的动作，更加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他想到了去岁在北方的时候，陛下也偶有咳嗽，但并没有现在这般剧烈，所以并不引人注意。
可是现在看来，莫非是那个时候就落下来了病根？
“陛下！”
赵靖看着文治皇帝，眼神里带着恳切，“臣听宁妄说起来过，太医院太医十之七八都是官，只怕瞧不好陛下的病症。”
“臣府中的老军医，还有他侄子现如今都在北宁书院中任医术先生，他们的医术更是为京中百姓称赞，不妨让他们过来瞧一瞧！”
文治皇帝喝了一杯茶之后，这才慢慢缓过来。
“朕这病症乃先天之疾，并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
赵靖说道：“再怎么难也得试试看才行！对了，宁妄此前研制出来的青霉素药丸，对各类重疾都有效果，陛下不妨吞服几日。”
文治皇帝笑骂一句，“哪有这般乱吃药的，若是吃死了朕你负责？”
赵靖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那陛下……臣这就去唤北宁书院当中的医师前来，为陛下会诊，哪怕朝堂百官生病了也会请他们看病，医术方面堪称我大夏之最！”
“陛下您看……？”
“罢了罢了，朕也不忍拂了你一番好意，且去唤他们前来！”
要是能治好，文治皇帝又怎么不愿意呢？
不过文治皇帝知道自己的病是怎么一回事情。
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因为一次落水，导致了这般肺疾，几十年都没有好。
平日里痰多咳嗽，稍微有些寒意咳嗽便会加重。
如今上了年纪，身体不如年轻的时候，肺疾越来越严重。
因为赵靖的缘故，北宁书院这些医师们来的很快。
令文治皇帝诧异的是，为首的大夫却是一位年轻人，而且看着还有些熟悉。
“朕莫非从前见过你？”
李南墙拱手回应道：“陛下，臣乃太医院太医，曾见过几次龙颜，只是位卑言轻。”
文治皇帝一眼就能看出来，李南墙年龄最小，但地位绝对是这帮医师当中最高的。
赵靖解释道：“陛下，南墙便是臣家臣子侄，从小便跟他叔叔修习医术，虽然年轻，可医术造诣不低，如今在北宁书院着书立说，京城的百姓和大夫都认可他的医术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