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国一边陲小镇,刘记肉铺的东家刘福生一边听着铺面上伙计剁肉的声音一边躺在一张摇椅上假寐。
连绵不断的砧板剁肉声不但没有让刘福生觉得吵闹,反而像催眠曲一般让他沉迷享受。
经营肉肆多年的他早已习惯这种感觉,只要砧板声不停,就说明他家肉肆的生意始终红火。
“小二,来十斤精肉,全部都要切作臊子,不要见半点肥的在上面。”
假寐中的刘福生突然听到铺面传来一阵叫卖声,听闻来者一次就要十斤精肉也不由让他嘴角微翘。毕竟像他所在的这个小镇,一次能买的起十斤精肉的人可着实不多。
随着“笃笃笃”的剁肉声不停响起。十斤精肉也被店内伙计全部切作成了臊子。
“十斤精肉臊子,客官您拿好。”伙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臊子用黄纸打包好后递了过去。
“不急,再要十斤都是肥的,不要见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客人再次说道。
此言一出,不但店内伙计有点傻眼,就连在后堂假寐的刘福生也微微皱眉。
心道这十斤精肉切作臊子还能解释为和馅包饺子馄沌什么的,在补给捏个肉丸子下汤也使得。可肥肉切成臊子这又是什么吃法?
“怎么?切不了?”客人发出了质问的声音。
伙计这时才仔细打量了来人一眼,只见眼前这人就是个约莫二十不到的少年。但在这少年身后,却还站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原本这种组合倒也不甚稀奇,可当伙计看到那老者脸上那道贯穿脸颊的刀疤时,刚想要出口的脏话立刻又咽了回去。
“切得。切得。还请客官稍后,小的这就给客官安排。”
说罢伙计就从肉铺里挑选出一条上好的肥膏白肉细细切了起来,待十斤肥肉都切匀后这才卯足了力气把肉剁成臊子。
“笃笃笃”的剁肉声再次响起。刘福生静静聆听却也没再多想。打开门做生意就是这样,客人只要给银子就没啥好说的。
又是一刻钟过去,连续剁了二十斤肉的伙计已经是汗流浃背,手腕酸胀了。
用黄纸把剁好的肥肉臊子再次包好:“客官,您要的十斤肥肉臊子。”
少年微微颔首接过纸包。就当伙计想要开口收钱时就听那少年再度开口道:“再要十斤寸金软骨,也要细细地剁做臊子,不要见些肉在上面。”
此话一出,不要说店内的那些伙计了。就连肉摊上其他来买肉的客人也听出不对味了。
刘福生更是愠怒的从躺椅上翻身而起。肥肉切作臊子还能解释为个人偏好。可他卖肉这么多年,却还从来没听过有人要把软骨切成臊子的。
而且一切就是十斤,这不是明摆着来找茬的吗?自家店里的伙计今天怕是什么都别干了就专门在这给他切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