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和金色混成，在地面上铺出一道画卷。
像是布满繁星的银河，但是少了三分神秘，多了三分闪耀，构成了一个梦幻、华丽的世界。
用另一个我的话来说，是砸碎了也好看，所以想砸一下的地砖。
这裂开来真的会好看吗？
“以前有类型的地砖铺设吧。”
“有，父亲画设计图，专门定做了，由他人烧制好，我来铺设。”
“跟着这样的父亲，应该能多才多艺吧。”
“是呢。”她自嘲地一笑，“不过越是在父亲身边体现才艺，到了外面，就只想最低级速效的娱乐随便玩玩了。”
点头表示认可这种做法。并用言语明确表示支持：“娱乐嘛，高级的娱乐也要使人快乐，否则空有高级，玩了又有什么用。”
直到最后走进一间居室停下。
“就是这里了。请稍候，你可以先赏览一下父亲的几件未完成作品。”
先不说那些精细的服装制品。整间居室就是最好的作品。
墙面与地板随性用暗金红色细线条分割成若干个区域，大块地使用了茶白与姜黄色分别粉刷。是一个乍一眼会感到扭曲歪斜，越来越舒服养眼的房间。
实际上，虽然初看体会不到隐藏的韵味，但还是一眼被直中心灵，忍不住多看了。
“我不太明白其中的奥妙，是不是令尊最近在创作天然、偏神话类的作品呢？”
“你这个说法有意思。”她认真回忆并思考了片刻，“父亲最近比较偏向于创作‘观赏品’。这是我擅自给他下的定义。我觉得父亲并不想制作人穿的衣服，而是想制作人观看的衣服。摆脱了使用这一基础需求，人们能够跳脱出来，继而思考应该与何人匹配。这个人实际上是非人，令普通人们思考，作品代表了怎样的崇高境界。一定程度上体现于他是把自己当做神祇，行使神职并且有义务去点醒世俗凡人。”
我的很多回答，都是希望得到对方的认真答复的。
她能长篇大论一番，我很高兴。
“谢谢你。”
“不客气。我只是跟随父亲身边多年，有太多意见想要抒发出来。”
和当任导购员不同，这时候的她谈吐之间满是成熟稳重、体贴睿智。
身上扬发出一种衣食无缺、生活优渥放松的光彩。
这是长时间熏陶才能培养出的气质。真是令人羡慕。
房间门轻轻发出两记声响。
一记是开门声，一记是关门声。
“这样随便地灌输自己未整理好的想法，不好。”
缓缓走进来一个人，径直走到桌台边，清理了一下桌面后坐下。
看着我说：“你好，听说你喜欢我设计的鞋子。那是我和妻子灵光一闪的产物，一觉醒来后两人都找不回原先的感觉。你能够感受到其中蕴藏的东西，我觉得是一种缘分。”
……
“嗯。”
我应和地点了头。
和外面的那些设计体现出的不同，老爷子，是一个非常沉稳严肃之人。
外表是三十几岁的年轻的年龄。不过我更愿意称作老爷子，以符合他的实际阅历，以及精确搭配他的与外表年龄不相符的性格。
与这种性格的人相处，不会产生多少厌恶，也不会产生多少愉快。
“您好。是的，我想要那双鞋子。”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喜欢了。或者你可以问得具体一些吗？”
“那么……”他沉吟半会儿，“你是什么时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