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看的分明,那泉豫和周玉蝶间虽然谨守礼法,并未有一丝逾矩的言行。可是在二人间那熟捻融洽的气氛,还有那泉豫王子怎么看怎么专注的眼神(你真的误会了,泉豫那眼神分明是看见全能厨师的吃货星星眼),哪里是单纯的想让她好好休息,分明是想方便亲近。
他又看了一眼面前低头跪着的星儿。那一日自己情不自禁的‘压’着了婧舒,这个丫头就把她的头发换来换去的,弄了十来种,打死都不让自己和婧舒好好说两句话。如今她倒是放心那个泉豫王子,难道不怕那个看似英俊潇洒的王子做出什么比自己更过分的事情吗?思及此,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了几分。
星儿听了周睿臹的话,脊背依旧挺直,不动如山的跪在地上。反倒是她身后的范婆子搂住了孙女儿,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偷偷摸摸的抬头瞄着周睿臹阴沉的能滴下水来的脸色。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
在甲板上活动的上至侍卫官军,下至船夫,这次都被周玉蝶救了。对周玉蝶身边的侍女也是认得的,在心里对这个救命恩人的侍女也连带着高看几分。
他们一听周玉蝶积劳成疾差点晕倒,又听那提供住所的金龙国王子如此善良的关心郡主,将人带到更平稳的船上修养,顿时对这金龙国的热情善良有了新的认识。
反观作为郡主堂哥的昭王殿下,却是一副阴沉沉的脸,郡主自己积劳成疾还惦记着昭王殿下和他身边的人,想着派人来照料,殿下却一副不领情的样子,实在是不该。周睿臹在众人心中,平日里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平易近人形象顿时大跌。
自然周睿臹作为一个忍辱负重了多年,爹不疼兄不爱的半孤儿,对于这些不懂掩饰的目光自然是明白的,也不愿让自己这两三个月来的努力付诸东流。
于是立刻收起了脸上阴沉的表情,对着跪在地上的星儿三人,微笑道:“你家郡主也真是的,本王是她的亲堂兄。她身体不适怎么瞒着呢?那泉豫王子的船上再平稳,如今也只渝蓉一个在她身边伺候。又怎么会和自己船上一样方便呢?你还是快回你家郡主身边吧!本王这边伺候的人够了,让你家郡主不要担心,安心养几日才是。”
星儿听了,依旧是那副挺直了脊背,恭敬跪着的样子,不卑不亢的道:“泉豫王子的楼船上有男女仆从三千,并不会有什么不便。郡主派奴婢前来,也不过是为着自己无力在您身边侍药,让奴婢来代劳。说到底不过是郡主对王爷的一片关怀之心罢了,还请王爷不要推辞。”
她此言一出,周睿臹,冷玉,连带着敬恭敬献二人都是面上一僵。
那日冷玉好容易开出了长长的解毒药方交给周玉蝶,转眼便见周玉蝶配了一包药粉出来,往那毒血碗里一倒。未出一炷香的功夫,那碗粘稠腥臭的血液便越来越稀,颜色变得越来越趋于正常,而且那腥臭的味道也越来越淡。看得敬恭敬献二人啧啧称奇,冷玉却是冷汗涔涔,不可思议的直视着周玉蝶冷静的侧脸,不知该如何反应。
而周玉蝶却面色如常的道:“冷先生的方子好是好,只是太过亢长繁琐,本郡主便化繁为简,三味解毒的药材加一味药引,看来效果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