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璃,南江国那边没有什么要报的吗?”周玉蝶享受的靠在浴桶边,由着她给自己按摩头皮。
朱璃打量着周玉蝶的脸色,像是缓过来了,便也不矫情,细声细气的道:“江长泽如今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得了一个林贵妃就像得了天仙。整日在后宫里泡着,日日必宿不说,早朝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今朝中大事都交给了太子江深。大臣们虽然多次上疏谏言,奈何江长泽倒是痴心,把后宫佳丽都抛诸脑后。好在南江的子嗣不昌,只皇后一人有所出,要不这时候跑出几个皇子来争权夺利,那皇后和太子岂不是要头疼死?!”
周玉蝶靠在浴桶边闭着眼笑大笑出声:“朱璃,后宫佳丽三千人却只有皇后一人有所出,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朱璃迷惑的看着周玉蝶闭目养神的脸,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周玉蝶悠悠然道:“这种情况下有几个可能,一是江长泽自己看重白玉容,不忍她看到别的女人为他生育子嗣,从而尴尬委屈,所以事后都会送一碗避子汤。二是江长泽怕后宫那些功臣之女生了儿子以后会对他的江山稳固有妨碍,所以时候都会赐避子汤,以免后患。三是皇后手段了得,彻底拢住了余太后和江长泽的心,所以这么多年来她在太后和皇帝的默许下,让整个后宫无所出……”
她的语速不快,几乎是一字一句缓缓道来,却是听得朱璃心惊肉跳的。头两个可能也就罢了,第三个可能如果是真,那就可怕极了。要知道她如今穿着男装按着胡子出去走动,在南江都城被人称一句朱大商人,那里头还有白皇后的娘家忠勇公府之力呢!如果这白玉容真是那样工于心计,手段高明的人,那她的亲哥哥白耀宗绝对不是表面上所见那样直爽大度的人。看来她要早早防着点了。
周玉蝶听朱璃半天没说话,倒也不急,只是轻声道:“这些不过是我的主观臆测,你别当真了。若想知道真相如何,还是该好好的查清楚再下定论才是。”
朱璃听了这话,方才醒过神来,只道自己肤浅大意,口中应道:“主子说的是,奴婢见那白耀宗平日做人豪爽大度,有些大意轻信了。这次在广州府买铺子的事情虽未全部经过他,倒有七八间难弄的都请他办的。虽然奴婢把那几间铺子的买卖算了他一成干股,到底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怕他会嫌少呢!”
“豪爽大度?!”周玉蝶睁开酸胀的双眼,奇怪的看着朱璃。她近日虽然每日进来听他们说会儿话,做点自己想干的事情,可是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朱璃这样评价别人的。她想了想,试探的问道:“你近日常和他相处?”
朱璃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最近这些时候,奴婢经人引荐,在酒席上认识了他。虽然常常扮作男人和他喝酒谈天,但看得出他志不在此,对于权利并不在意,只是喜欢自由自在的和熟人喝酒聊天。有的时候他喝醉了,还会毫不顾忌身份,在席间载歌载舞,活像个孩子……呵呵……”
朱璃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独自掩面低笑起来,又接着道:“不过他似乎整日被他父亲逼迫上进,只要是休沐的日子,就会一大早顶着满脸愁容跑到云来酒楼,找个厢房,再叫两个乐工,就这么开怀畅饮。等着那些酒友们自己寻来,和他一醉方休。还有一次他说要请客,可是酒兴正酣,却是银钱不够了,他便把他腰间祖传的玉佩押给了奴婢,第二日被他父亲揪着耳朵带回了府里,那样子,别提多好笑了……”